秦云踏着陕北三月微凉的夜色,从茶坊岭蜿蜒的山路回到延安招待所。
眼前景象一如预期,窑洞群在深沉的暮色中顽强地亮着点点灯火,像撒在黄土坡上的星辰,驱散着深秋的寒意。
这与国统区许多地方的死寂截然不同,透着一种粗犷而蓬勃的生命力。
远处的沟壑间,隐隐传来低沉而规律的轰鸣,并非炮火,而是机械的心脏在搏动。
秦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知道,这是张振华那台用废旧汽车引擎改造的发电机,是这位电力奇才献给延安的一份重礼。
推开招待所厚重木门洞开的窑洞,暖黄的灯光和略显嘈杂的人声扑面而来。
他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中山装内袋里,紧贴着体温藏着两份薄薄的、却足以搅动世界风云的东西。
一份是美国“云朵音乐”下属研究所最新的锗晶体、晶体管以及名为“云朵芯”的微缩电路设计图;另一份,则是秦岭药厂在延安建立青霉素生产线的详细蓝图。
“秦会长!你可算回来了!”
一声呼喊打断了他的思绪。
张振华满头大汗地从招待所门口跑来,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本纸页泛黄、卷了边的仪表记录册。
他兴奋地翻到首页,指着上面手绘的、线条清晰的并联电路图,旁边钢笔字迹遒劲地批注着:
“按此改造,供电时长增四成”。
他眼中闪烁着工程师特有的、解决难题后的纯粹喜悦。
秦云用力握住张振华沾满油污的手,那手上的温度和力量,传递着共同的信念。
他环视着灯火通明的窑洞,压低声音,话语却掷地有声:
“秦岭药厂,准备把核心的生产线和骨干人员,陆续迁到延安来。
临行前,我就要向首长们详细汇报。
你们电力保障这块,担子更重了,第三个发电厂的建设,必须再提速!”
张振华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几乎要迸出火花:
“会长!早就该这么干了!这儿……
这儿不一样,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想把事干成!比那边痛快多了!”
他的话语朴实,却道出了延安这片土地最动人的魔力:
一种全民奋战、百折不挠的精气神。
秦云笑了,笑容里满是理解和赞赏。
“看来张工是真心喜欢上延安了。
打算加入咱们的自然科学研究院了吗?”
张振华愣住了,显然没料到秦云有此一问,脸上露出困惑。
秦云看出了张振华的疑惑,笑着解释:
“我计划,除了专注于文物保护和矿产的研究所,秦岭研究院所属的的物理、化学、生物、医药、工程等所有研究所,将整体并入延安的自然科学研究院。”
制药厂的奠基仪式,选在了一场春雨初歇的黎明。
秦云在众人的注视下,单膝跪在这片饱含深情的土地上,亲手将一个沉甸甸的青铜匣埋入刚挖好的基坑。
匣中封存着三样关乎未来的“圣物”:
一支在特制试管内泛着幽幽荧光的青霉菌种;
一份记录着美国棕榈创能公司盘尼西林核心工艺和腈纶专利文件的复印件;
最后,是他亲手用英文撰写的、结合了未来知识与现实工艺流程的详细生产规程。
同样的东西,秦云同样送给了延安的中央委员会。
“这……这黄乎乎的小东西,真能救人命?”
老红军中央保卫处的赵大勇凑上前,小心翼翼地捏着秦云递过来的玻璃培养皿,对着灰蒙蒙的天光仔细端详。
秦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一台沉重的显微镜调整好,示意赵大勇靠近观察:
“赵老,您看看这个。”
当赵大勇布满老茧的手握住镜筒,浑浊的眼睛凑上目镜时,秦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看见那些绒毛了吗?像不像金针菇?
每一根,都是战士的守护神。”
场地边缘,静静地站着刚从华阴辗转抵达延安不久的秦岭研究院核心团队。
他们的脸上混合着长途跋涉的疲惫和对新事业起点的无限憧憬。
不远处,另一片地基也已悄然划定,那是将会从这里拔地而起的延安自然科学研究院分部大楼及住宿大楼。
为了这两座承载着未来希望的建筑秦岭集团早已未雨绸缪。
贾峪窑厂的师傅、水泥厂的技师、建筑公司的工程师、运输公司的司机们。
早在半个月前就已星夜兼程抵达延安。
杜甫川边,新的窑厂已升起窑火;
运输公司的30辆卡车和为延安开通的公交线路的巴士已经开始在延安各处穿梭;
安塞柳树店的水泥厂选址也已敲定。
更宏伟的蓝图在秦云心中铺展。
这块新削制的木牌插在泥地里,墨迹淋漓——“延安光华制药厂”。
是李永胜同志的书写的厂名。
雨水冲刷着“光华”二字,仿佛预示着它将驱散的黑暗。
在这片忙碌喧嚣中,秦云身后,乐志海和田慧炳正指挥着几十名可靠的特战队员,悄无声息地从二十辆卡车的隐蔽暗格中,卸下一个个沉重的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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