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我知道。”
他松了口气,眼睛慢慢闭上。
大夫检查了一下脉搏,抬头对我说:“他失血太多,能不能活下来,看天意。”
我站起来,往外走。
刚出门,谢云启就出现在走廊尽头。
“情况怎么样?”他问。
“差点死。”我说。
他点点头,“这种事,确实该小心。”
“你也知道小心?”我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让我来这儿?”
“这不是你主动来的吗?”
“有人给我留了纸条。”我掏出那张小纸,“‘今晚别回’。是你写的?”
他摇头,“不是我。”
“那你知道是谁吗?”
他没回答,只是看着我,“你现在回去也晚了。萧宅那边,怕是已经有人等着你。”
我冷笑,“所以你是想让我留在这里?”
“随你。”他说完,转身走了。
我站在原地,脑子转得飞快。
如果陈伯说的是真的,那真正的地契根本不在官方档案里。沈夫人敢当众否认,是因为她手里有底牌。而谢云启把我叫来,不只是为了谈地的事。
他是想看我怎么反应。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枪,决定先回萧宅。
刚走出院子,萧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哥哥!”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头发都被雨打湿了。
“你怎么来了?”我问。
“我听说陈伯出事了!”她抓着我的胳膊,“你不能回去!刚才老李看见有人翻墙进了萧宅,带着麻袋!”
我立刻明白过来。
他们要把那包茶重新放回去,做成我私藏违禁品的证据。
“走。”我拉着她往马车方向去。
她跟不上,“哥,等等!”
我没听。
刚跑到前院,谢云启又出现了。
他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根烟,火光在雨中一闪。
“这么急着走?”
“家里有事。”
“哦。”他吸了口烟,“那你小心点。这世道,人心比雨还冷。”
我没理他,扶着萧晚上了车。
车夫刚要赶车,谢云启忽然说:“对了,简小姐半小时前也去了萧宅。”
我猛地回头。
“她说有东西落下了,非要亲自去拿。”
我掀开车帘,“什么时候的事?”
“二十分钟前。”
我立刻改口:“不去萧宅,去西街拐角那个茶楼,让车停在巷口。”
车夫调转方向。
萧晚坐在我旁边,声音发抖:“哥,会不会有埋伏?”
“一定会。”
“那我们怎么办?”
“等。”
“等什么?”
“等她出现。”
马车在巷口停下。我掀开窗帘一角,盯着对面茶楼的门。
雨还在下。
街面上没有人影。
突然,茶楼后窗亮了一下,像是有人拉开帘子又马上放下。
我推开车门。
萧晚拉住我:“哥!”
“待在这儿。”
我下车,贴着墙根往前走。
右手握着枪,左手按在腰间的伞柄上。
走到巷子中间,我听见头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抬头看,二楼窗框上有一道影子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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