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洪水在靠山村肆虐了两天一夜,才终于恋恋不舍地开始退去。留下满地狼藉的淤泥、断木、碎石和漂浮的垃圾,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刺鼻的腥腐气息。原本还算规整的村落,此刻如同被巨兽狠狠践踏过,到处是坍塌的土墙、倾倒的房梁、被连根拔起的树木,低洼处积着浑浊的泥水,一片末日景象。
高坡上的村民们在寒冷和饥饿中煎熬,眼巴巴看着洪水退去,才在村长赵有根的带领下,踩着及膝深的冰冷淤泥,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面目全非的家园。哭嚎声、咒骂声、清理废墟的叮当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充满了绝望和无力。
沈家三房没有立刻去清理老宅废墟——那里早已不属于他们。他们的目标,是村头河滩边那片被洪水反复蹂躏、如今更是泥泞不堪的荒地。
在赵铁柱和几个年轻力壮、心怀感激的村民帮助下,沈家三房在荒地中地势相对最高、土质也最硬实的一小块地方,重新安营扎寨。
这一次,不再是临时凑合的草棚。几根粗壮的树干深深打进泥地里作为支柱,更粗的横梁牢牢架起,上面铺着厚厚的、被洪水冲刷过但晒干还能用的芦苇席和枯草,四周也用树枝和泥巴混合着芦苇杆,尽量糊得严实些,勉强能挡风遮雨。窝棚里铺了厚厚一层晒干的枯草,算是床铺。虽然依旧简陋透风,但比起之前那个一夜就被洪水卷走的草棚,已经算是“豪宅”了。
窝棚一角,用枯草和破布单独隔出了一个相对“干净”的空间。地上铺着家里仅剩的、最厚实的一块破褥子。那个被淤泥里“挖”出来的神秘男子,就静静地躺在这里。
两天过去了,他依旧昏迷不醒,如同一个精致易碎的玉雕。沈老三和林秀娘按照沈星落“需要安静”的叮嘱,除了定时用蘸了稀释灵泉水的布巾小心润湿他的嘴唇,几乎不敢靠近。沈大牛则负责守夜,警惕着任何可能的窥探。
沈星落的精神力在稀释灵泉水的滋养下恢复了大半。她每天都会装作不经意地靠近,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小心翼翼地探查着男子的状况。
效果是显着的! 那丝稀释的灵泉水如同涓涓细流,持续不断地滋养着他干涸受损的经脉。虽然速度极其缓慢,但男子体内那股沉寂如冰河的力量,正在极其微弱地复苏!如同冰层下开始涌动的暗流。那道盘踞在心脉附近的阴寒异种能量,在灵泉温和而持续的冲刷下,如同被阳光照射的积雪,虽然顽固,但确实被极其微弱地消融、压制了一丝丝!
他的呼吸不再微弱得随时会断掉,变得平稳悠长了许多。惨白的脸上也透出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血色。只是那双紧闭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的迹象,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可能蕴藏的所有锋芒。
“爹,娘,他嘴唇又干了。”这天傍晚,沈星落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里面装着刚烧开、又晾得温热的井水(实则再次掺入了微乎其微的稀释灵泉水),走到隔间门口。
“哎,我来。”林秀娘赶紧接过碗,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巾蘸湿了,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轻轻擦拭男子干裂的唇瓣。动作轻柔,带着一种本能的敬畏。这人的气度,哪怕昏迷着,也让人不敢造次。
沈星落站在旁边,精神力悄然探出,观察着灵泉水被吸收的过程,以及男子体内力量那微不可察的复苏脉动。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只是……太慢了。灵泉的滋养如同杯水车薪,想要彻底唤醒他体内那股恐怖的力量去驱除阴寒异种能量,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落落,这……贵人啥时候能醒啊?”沈老三蹲在窝棚门口修理一把被洪水泡坏的锄头,忍不住低声问,脸上带着担忧,“这都两天了……不吃不喝的……光靠点水……能行吗?”他看着那人华贵却破损的衣裳,心里直打鼓。万一真死在他们这破窝棚里……
“快了。”沈星落含糊地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男子腰间那条沾满泥污却难掩质地的玉带上。她的精神力清晰地感知到,玉带下方贴身的地方,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正散发着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温和的能量波动!那波动与男子体内那股锋锐冰冷的力量截然不同,反而……与她空间里的灵泉气息隐隐呼应?
就在这时,沈大牛端着一盆刚打来的、相对干净的河水走了进来,准备给那人擦擦脸和手。他身上沾满了清理淤泥的泥点,大大咧咧地走向隔间:“娘,水来了!我给这位……擦擦?这一身泥巴糊着,也不舒服。”
“小心点!别毛手毛脚的!”林秀娘连忙叮嘱。
沈大牛应了一声,放下水盆,拧了块湿布,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人身上可能的伤口,先擦了擦对方沾着干涸泥点的手和脸。动作虽然笨拙,却格外认真。擦到腰间时,他下意识地想解开那条碍事的玉带,好把下面沾满泥污的里衣也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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