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沈星落就第一个跑到了荒滩。心里揣着事,睡不踏实。她像只惦记着藏食的小兽,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自己昨晚播下的希望。
刚靠近核心洼地,她的脚步就猛地顿住了!
只见昨天还光秃秃、平平整整的那方小小试验田里,几点极其鲜嫩的绿色,倔强地刺破了深褐色的沙土,在微凉的晨风中轻轻摇曳!
发芽了! 而且不止一处!
沈星落几乎是扑到了田边,蹲下身,小脸凑得极近,眼睛瞪得溜圆,仔细辨认着。 第一个格子里,撒的普通萝卜种子,此刻冒出了七八根纤细的、顶着两片嫩黄子叶的小芽!虽然细小,却挺得笔直。 第二个格子的白菜种子,也探出了五六根同样嫩黄的小脑袋。 第三个格子的苦菜和马齿苋,更是厉害!苦菜那锯齿状的小嫩叶已经舒展开一小片,马齿苋肥厚的茎叶也冒出了头,绿意明显比其他种子更浓! 第四个格子的铁线草……沈星落的心跳猛地加速!只见三根细如发丝、却呈现出一种奇异铁灰色的草茎,顽强地钻出了沙土!那颜色,在周围嫩黄的芽苗中显得格格不入,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 最让她震惊的是第五个格子!那两粒她几乎不抱希望的、干瘪发黄的止血草种子,竟然也有一颗顶开了沙土,探出了一根极其纤细、近乎透明的白色嫩茎,茎尖顶着两片米粒大小、同样近乎透明的淡绿色小叶子!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化掉,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顽强生命力!
这才一夜! 普通的萝卜白菜发芽还能理解,但铁线草和止血草……这速度,太快了!尤其是那止血草嫩芽近乎透明的状态,明显是灵泉催发过度的表现!
沈星落的小手激动得微微发抖。成了!稀释的灵泉水加上地底那丝微弱的灵气,效果比她预想的还要好!虽然有些催生过度(比如止血草),但证明了这条路完全可行!
“落落!咋样了?”沈老三和沈大牛也扛着工具来了,远远就喊。 “爹!哥!快来看!发芽了!都发芽了!”沈星落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父子俩赶紧跑过来,一看那方小小的田畦里点点鲜嫩的绿意,顿时喜出望外! “真发了!老天爷!这么快!”沈老三蹲下身,粗糙的手指想碰又不敢碰那嫩芽,脸上笑开了花。 “我就说这地是宝地吧!”沈大牛更是得意地嚷嚷,“连草籽都发得这么旺!落落选的地就是好!”
“是地气好!”沈星落立刻强调,指着那几根铁灰色的铁线草嫩芽和近乎透明的止血草,“爹,哥,你们看这几种草,长得跟平常的不太一样吧?这就是地气滋养的!以后说不定能成值钱的药材呢!”她提前给这些“异种”打上标签。
沈老三和沈大牛仔细看了看,虽然觉得那铁灰色的草和透明的小苗有点怪,但女儿说是宝地滋养的,那肯定就是!两人看着那片小小的绿意,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
很快,昨天约好的村民劳力队也陆续到了。张大山第一个来,眼巴巴地看着沈大牛手里的精铁镐头。其他几个汉子也围过来,看着沈家父子那几件寒光闪闪的好家伙,羡慕得直搓手。
“大牛,说好的,今天借你家镐头使使!”张大山迫不及待。 “行!张叔,给!小心点用!”沈大牛爽快地把镐头递过去,又对其他汉子说,“锄头排李叔后面!砍刀王二叔先用!都按昨天说好的来!”
汉子们拿到梦寐以求的好工具,一个个爱不释手,比划着,感受着那沉甸甸的分量和锋利的刃口,脸上笑开了花。 “好家伙!真趁手!” “这刃口,啧啧,看着就利!” “落丫头,你家这运气,真是没谁了!”
沈星落安排着:“张叔你们几个用工具的,先去帮我爹垒墙脚!那边帮工大叔们正等着呢!用完工具的晌午过来,跟我哥一起开荒!管饭!”
“好嘞!”汉子们齐声应道,扛着好工具,兴高采烈地跟着沈老三往盖房子的河滩走去。有了这几件神兵利器加入,垒墙脚的速度估计又能快上一大截。
沈星落则和沈大牛、林秀娘留在荒滩,继续开垦剩下的硬地和清理水渠。沈大牛依旧是人形主力,精铁锄头挥舞,效率惊人。林秀娘跟在后面捡石头草根。沈星落拿着砍刀,清理更细小的杂草,同时分出一部分精神力,时刻关注着试验田里那些小苗的生长状况。
快到晌午时,试验田里的变化已经可以用肉眼观察到了! 萝卜和白菜苗长高了一小截,子叶更加舒展。 苦菜和马齿苋的叶片明显长大了一圈,绿意盎然。 那几根铁线草的铁灰色茎叶已经长到了半寸高,细长坚韧,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周围的杂草似乎都下意识地离它远点。 最神奇的是那株止血草!近乎透明的嫩茎长高了一点点,顶端那两片米粒大小的淡绿色嫩叶,竟然舒展开来,变成了指甲盖大小!虽然依旧薄如蝉翼,近乎透明,但叶片的脉络已经清晰可见,散发出一种极其微弱的、清凉的药草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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