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站在窗边(虽然是假窗),负手而立,月白的唐装在LED顶灯下流泻着清冷的光泽。他面前也放着一份文件——《关于与玄门革新派就异常事件处置建立有限合作关系的备忘录(征求意见稿)》。
他看得比姜莱仔细得多,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淡漠与审视。
“监管权归属,界定模糊。信息共享等级,过于宽泛。我方人员行动权限,受限过多。” 谢玄放下文件,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玄门之事,自有法度。世俗律法虽需尊重,然邪祟妖物,非枪械规章所能尽括。合作可,须以我为主导,官方提供辅助与善后。此为前提,不容更改。”
他的目光扫过姜莱,又落回江灼身上,带着一种古老的、源自另一个体系的傲慢与坚持。“尤其是关于‘特殊个体’(明显指姜莱)的处置方案,必须纳入我方监管视野。其血脉关涉甚大,绝非一份雇佣合同所能约束。”
姜莱立刻炸毛:“喂!什么叫处置方案?什么叫纳入监管?本主播是活人!不是你们玄门的什么天材地宝!还有,谁要受你监管了?你看我搭理你吗?”
江灼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一边是讨价还价、时刻想着捞好处但好歹还在体系规则内(勉强)蹦跶的野生主播;另一边是实力强大、背景神秘、完全自成一体、试图凌驾于官方规则之上的古老传承代表。他这个新鲜出炉的AEIC副科长,就像是试图同时驾驭哈士奇和东北虎的驯兽师,而且还是没毕业的那种。
“谢先生,” 江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和专业,“AEIC的成立,本身就是官方承认‘异常’存在并寻求解决方案的诚意。合作的前提是相互尊重和理解。官方有其秩序和底线,不可能将执法权和监管权完全让渡。我们可以设立联合研判机制,共享情报,协同行动,但最终决策和指挥权,必须归属AEIC。”
他又看向姜莱:“还有你,姜顾问。协议可以再细化,福利可以再谈,但既然拿了顾问费,就要遵守纪律,接受指挥。这是底线。”
一场别扭无比的四方会谈(加上啃能量棒的黄十七),在充满试探、拉扯和原则性争执的氛围中艰难推进。
最终,一份极其脆弱的、充满了“原则上”、“在必要时”、“经共同协商后”等模糊措辞的《合作框架暂行规定》 勉强达成。
姜莱:获得官方“科学顾问”身份(证件做得很像回事),有限的信息查询权限(需申请),一笔“还算过得去”的顾问费和不固定的行动补贴,以及,江灼个人承诺的、不限量供应的奶茶。代价是:必须在一定程度上接受AEIC的任务指派和纪律约束(虽然她知道这很难真正约束她),并及时上报她遇到的“异常”情况。
谢玄(代表玄门革新派):获得官方对玄门在一定范围内“自治”和“依照传统法度处理内部及超自然事务”的默许(有限度的),AEIC的部分情报共享(经过过滤的),以及官方行动的后勤支援与善后保障。代价是:承认AEIC在涉及公共安全事件时的主导权和协调权,重大行动需提前报备(理论上),并在必要时接受“顾问”身份进行协作。
江灼(AEIC):获得了两个极其强大却极难管理的“外援”,初步建立了应对异常事件的框架,但未来的每一步都如同走钢丝。他必须平衡官方的规则、玄门的古老法则、姜莱的不确定性,以及日益迫近的玄冥派威胁。
一种微妙而脆弱的三角平衡,暂时达成了。
会议结束,姜莱把顾问证塞进口袋,嘟囔着“亏了亏了”走出了办公室。
谢玄深深看了江灼一眼,留下一句“望你好自为之,莫令苍生失望”,也化作一道清风消失。
江灼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上那两份签好的文件,长长地、疲惫地吐出了一口气。窗外(假的)模拟的阳光正好,但他知道,海都市的地下,真正的风雨,或许才刚刚开始。
他拿起内部通讯器:“通知技术组,重点监控‘往生斋’后续清理中发现的那半张古地图关联区域的所有异常报告。另外,申请调阅所有封存的、与‘姜’姓古老家族或‘守墓人’传说相关的历史档案和民俗记录。权限等级:绝密。”
新的战场已经铺开,而他的武器,除了枪与法律, now还包括了一个贪财的主播,一个高傲的道士,和一只可能只会用薯片幻术的老鼠精。
这日子,可真没法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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