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比想象中更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土腥味,脚下偶尔能踢到碎石,发出“咔啦”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林羽扶着冰冷的岩壁,一步一步往前挪,右腿的扭伤在暖流滋养下好了大半,但走快了仍有些牵扯着疼。
他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通道似乎在缓缓向上倾斜,头顶的光线也从最初的漆黑,渐渐透出一点朦胧的灰白。
“快到出口了吗?”林羽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
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光点,随着他不断靠近,光点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洞口。
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带着山林特有的草木清香。林羽深吸一口气,扒着洞口边缘,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外面竟是一处陡峭的山坡,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和低矮的灌木,远处隐约能看到熟悉的山林轮廓——这里似乎是断魂谷的另一侧,距离他滚落的地方已经很远了。
他手脚并用地爬出洞口,瘫坐在草地上,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驱散了通道里的阴冷。他低头看了看胸口,那里贴身藏着的玉佩安静地躺着,仿佛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可只有林羽自己知道,这块玉佩里藏着怎样的奇迹。
他尝试着再次运转《青风诀》,丹田中的灵气漩涡缓缓转动,周围的灵气如同受到牵引般,丝丝缕缕地渗入体内,顺着经脉流转一周后,汇入丹田,让那漩涡壮大了一丝。
这个过程无比顺畅,甚至比村里那些修炼了几年的孩子还要快。林羽能清晰地“看”到灵气的流动,就像拥有了一双能透视体内的眼睛——这或许就是那股信息流带来的好处。
“原来修炼是这种感觉……”林羽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握紧拳头,能感觉到体内那股微弱的力量比刚才又强了一些。虽然距离炼体境一层还有很远,但这已经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突破。
“先找回去的路。”林羽定了定神,辨认了一下方向。断魂谷周围的地形他并不熟悉,但他记得父亲说过,顺着溪流的方向走,总能找到走出山林的路。
他背起空荡荡的药篓——刚才滚落时,里面的草药早就丢光了——辨认了一下地势,朝着低处有水声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他果然看到了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潺潺流淌,水底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林羽蹲下身,掬起一捧溪水洗了把脸,冰凉的溪水让他更加清醒。
就在他准备起身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溪对岸的石壁上,长着几株暗红色的植物,叶片边缘呈锯齿状,顶端结着小小的花苞。
“这是……”林羽心中一动,他在父亲的药书上见过这种植物的图谱,“血灵芝!”
虽然只是幼苗,还没长成能卖出天价的成品,但这已经足够换几副好药了!
林羽心中狂喜,顾不上溪水冰冷,脱了鞋就蹚了过去。溪水不深,刚没过脚踝,但刺骨的寒冷还是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石壁,血灵芝生长在一道石缝里,周围长满了青苔,很滑。他伸手抓住旁边的灌木,另一只手慢慢伸过去,捏住血灵芝的根部,轻轻一拔。
“嘶——”
血灵芝被完整地拔了出来,根部还带着一点泥土,暗红色的叶片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林羽连忙将它放进药篓里,又在周围仔细搜寻了一圈,果然又找到了两株更小的。
“太好了!”林羽将药篓背好,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有了这几株血灵芝,至少能给母亲换些好药了。
他正准备过河,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丛里快速移动。
林羽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猛地转身,握紧了拳头——他的柴刀早就丢了,现在只能靠自己。
草丛分开,一只体型如家猫大小的野兽钻了出来。它通体灰黑色,长着尖尖的耳朵,嘴角露出两颗锋利的獠牙,一双小眼睛警惕地盯着林羽,正是一阶妖兽“黑风狸”。
黑风狸速度极快,擅长偷袭,虽然战斗力不算强,但对于现在的林羽来说,依然是个不小的威胁。
林羽想起父亲说过,黑风狸的弱点在腹部。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同时暗中运转《青风诀》,将丹田中的灵气汇聚到双腿。
他能感觉到,灵气运转到腿部后,身体似乎变得轻盈了一些,反应也快了几分。
黑风狸低吼一声,猛地扑了上来,速度快如闪电!
林羽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扑,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黑风狸的利爪。冰冷的爪子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带起一阵刺痛。
“好快!”林羽心中暗惊,不敢有丝毫大意。
黑风狸一击未中,落地后立刻转身,再次扑来。这一次,林羽没有再躲,而是将灵气汇聚到右拳,趁着黑风狸扑到近前的瞬间,猛地一拳砸向它的腹部!
“砰!”
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黑风狸柔软的腹部,发出一声闷响。黑风狸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被打得倒飞出去,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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