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潜龙院。
聂风怔住了。
切磋？较技？在天下所有分坛主面前？
与步惊云？！
他下意识地抚向左肩，那日的剧痛和步惊云血红的双眼仿佛再次浮现。
秦霜来到他房中，面色凝重：“师父旨意，不得不从。届时…务必小心。若事不可为，认输亦可。”
聂风沉默着，点了点头。但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认输就能解决的。
而步惊云的石室，在命令送达时，里面只是传出一声极其轻微、却冰冷刺骨的冷笑。
再无其他反应。
夜。
更深。
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青衫身影，悄无声息地立于天下会最高的一处飞檐之上，俯瞰着这片灯火零星、却被巨大阴谋笼罩的建筑群。
寒风拂动他的衣袂，他却仿佛毫无所觉。
目光先是掠过聂风那亮着微弱灯光的窗口，微微颔首。
随即，投向步惊云那一片死寂、煞气弥漫的居所，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皱。
最后，望向那灯火通明、如同巨兽心脏的天下第一楼。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他低声轻语，声音消散在风里。
“雄霸…你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只是这双刃剑，舞得不好…”
“可是要伤及自身的。”
他摇摇头，身影一晃，如同鬼魅，再次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
仿佛从未出现过。
风雪依旧。
冰层之下，暗流汹涌，已迫不及待要破冰而出。
三日后，那演武场上的较量，注定不会只是一场简单的切磋。
那是早已注定的风暴，终于被推到了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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