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的喧嚣仿佛成了遥远的背景。
“是你。”明镜轻声道,语气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疏离。
“姑娘认得这孩子?”聂风问。
“街坊邻里,他的母亲久病卧床,我略通医术,时常来看看。”明镜淡淡道,目光扫过聂风,“聂少侠倒是心善,还记挂着一个陌生孩童。”
“举手之劳,不及姑娘赠药之义。”聂风道。
明镜微微摇头:“医者本分,谈不上义。”她顿了顿,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道,“夜色已深,聂少侠还是早些回府为好。无双城的夜…并不太平。”
说完,她对聂风微微颔首,转身便要离去。
“姑娘。”聂风忽然开口。
明镜脚步一顿,并未回头。
“可是…明镜姑娘?”聂风问道。
明镜的背影似乎微微僵硬了一下。沉默片刻,她缓缓转过身,灯火映照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依旧清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和…疲惫。
“在下并无他意。”聂风拱手,“只是白日多谢姑娘出手,免却一场惨剧。”
明镜看着聂风真诚的眼神,那抹抗拒似乎消散了些许。她轻轻叹了口气:“路见不平,本该如此。聂少侠不必挂怀。”
这一次,她是真的转身离开了,青色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人流,消失不见。
聂风站在原地,心中疑云更甚。
她果然是明镜。
那为何提到姓名时,她会流露出那般复杂的情绪?那抗拒和疲惫,从何而来?
她似乎…对自己天下会的身份,并无寻常无双城人的那种敌意,反而有种…难以言说的淡然。
这女子身上,谜团重重。
回到无双府邸偏院时,已是夜深。
院中依旧死寂。
东厢房毫无动静,仿佛步惊云从未回来,或者早已化作一块冰冷的石头。
聂风推开西厢房门,却微微一怔。
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小瓶青瓷药瓶,下面压着一张素笺。
纸上字迹清秀工整,却透着一股力透纸背的韧劲:“日间观少侠似有旧伤未愈,此药外敷,或可缓解。夜寒露重,慎防寒气入骨。”
没有署名。
但聂风瞬间便知,这是谁留下的。
明镜。
她来过?
她如何知道自己有旧伤?是日间看出自己身形略有凝滞?还是…
聂风拿起那青瓷药瓶,触手微温,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与她身上相似的清雅药香。
他看着这突如其来的赠药,心中波澜微起。
在这杀机四伏的无双城,这瓶药,像是一道无声的、微弱的暖流,悄然注入这冰冷的寒夜。
却也让他对这名为明镜的女子,更加好奇,也更加…警惕。
善意背后,是否藏着更深的漩涡?
他收起药瓶,目光望向窗外沉沉的夜空。
明月被乌云遮蔽,只透出些许朦胧的光晕。
这无双城之夜,愈发显得漫长而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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