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安然好眠。清晨的李家村,笼罩在薄薄的晨曦之中,空气清冽,带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李晚带着阿九洗漱完毕,来到前院。
院子里,李老太、李母、张氏以及含烟几人正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唠着家常,一边手里不停歇地做着针线活。阳光透过院中老树的枝桠,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她们身上,构成一幅宁静而温馨的画卷。然而,奇怪的是,家里的男丁——爷爷、爹爹、二叔、大哥、二哥,甚至李杰、李旺和齐明,一个都不在院里。
“奶奶,娘,二婶,含烟姐。”李晚礼貌地一一问好,阿九也学着样子,微微躬身。
李母见到女儿和阿九,脸上立刻绽开慈爱的笑容:“起来啦?饿了吧?早饭都在锅里温着呢,快去吃。”她见李晚目光在院里搜寻,便解释道,“你爷说闲着也是闲着,去田埂上转转,看看麦苗,刚走没一会儿;你爹和你二叔,天蒙蒙亮就进山去了,说是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打点野味回来,给孩子们添个菜;至于你大哥和二哥,”李母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跟你一样,是个急性子。吃过早饭就去找村长叔了,说是要赶紧把订购芭蕉叶的事情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似的。”
李晚闻言,也不由得莞尔。大哥李奇这雷厉风行的性子,倒是很适合做生意,想到就去做,绝不拖沓。
吃过简单的早饭——浓稠的小米粥和自家腌的咸菜,李晚看着窗外不远处那片在晨光中显得静谧而青翠的山林,心中那个盘旋了许久的念头又冒了出来。她蹲下身,平视着阿九的眼睛,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试探:“阿九,今天天气很好,想不想跟姐姐进山去看看?”
“进山”两个字如同某种开关,阿九的小脸瞬间褪去了血色,原本因为吃饱而显得有些红润的笑意僵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恐惧和抗拒。他的身体甚至不可控制地微微颤抖了一下,下意识地就往李晚身后缩去,小手紧紧攥住了她的衣角。
看到阿九如此剧烈的反应,李晚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泛起细细密密的疼。她几乎要立刻放弃这个念头。在野猪村时,她就曾考虑过带阿九进山。她忘了前世是在哪本心理学书籍或是哪位教育家的理论中看到过:大自然是治愈心灵创伤的良药;逃避永远无法真正解决问题,克服恐惧最有效的方法,往往是在安全的环境和支持下,直面恐惧,并重新建立与恐惧源头的积极联结。
阿九被拐时,曾被人贩子藏匿在荒僻的山林里,那段黑暗的经历必然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对“山林”这个环境的深刻恐惧。如果一直逃避,这种恐惧可能会伴随他一生,甚至泛化到对其他陌生环境的畏惧。但如果能在亲人充满爱意和保护的陪伴下,再次走进山林,让他亲眼看到、亲身体验到山林除了记忆中的可怕,还有鸟语花香、野果清泉、可爱的小生灵,让他感受到探索的乐趣和自然的美好,或许就能逐步稀释、甚至取代那段恐怖的记忆,让他明白,山林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曾经身处其中的坏人。
野猪村的山林更深更密,对于初试者来说挑战太大。而李家村屋后的这片山,相对平缓,村民们常去砍柴、采摘,安全性高得多,正是最适合阿九迈出第一步的地方。
然而,理智的分析终究难敌看到孩子恐惧时的心软。李晚正犹豫着是否要换个提议,脑海中却闪过另一个念头。无论阿九未来是回到他那“京城富贵人家”,还是另有际遇,一个无法克服特定环境恐惧的人,很容易被人抓住弱点。若他身份真的不凡(李晚虽不知具体,但从阿九的气质和暗中可能存在的保护力量来看,绝非普通富户),这样一个心理上的“软肋”,在某些情况下,可能就是致命的。她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忍,而埋下长远的隐患。
想到这里,李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怜惜,将躲在自己身后的阿九拉到身前,双眼与之平视,问道:“阿九是怕山里有坏人,对吗?”
见阿九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李晚便用更加柔和而充满诱惑力的语气说道:“阿九,山林里不只有坏人,还有很多很多好玩的东西哦。你看,”她指着远处山脚下的一丛灌木,“那里可能藏着甜甜的野莓;树下也许能找到像小伞一样的蘑菇,漂亮的落叶;嗯……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小松鼠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听到各种好听的鸟叫声。”她顿了顿,将昨天的快乐体验与山林联系起来,“还记得昨天我们吃的绿叶宴吗?那些又大又绿的芭蕉叶,就是奇舅舅从这片山里带回来的。山里还有很多这样的宝贝呢。”
阿九听着她的描述,眼中恐惧依旧,但似乎也掺杂进了一丝微弱的好奇。他小小的眉头蹙着,内心显然在天人交战。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李杰清亮的声音:“阿九,走!杰舅舅带你去山里寻宝!”
李晚回头,只见李杰、李旺和齐明三人正从院外走进来,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刚“送穷”(一种年初二的习俗,将垃圾清扫出门,寓意送走穷困)回来,恰好听到了她们后半段的对话。他们都知道阿九的遭遇,也瞬间明白了李晚的用意。李旺立刻接口道:“对啊对啊,山里可有意思了!我们可以找找有没有好看的石头,或者用树叶吹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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