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一名隶属于原青云宗、现被编入后勤司的执事快步走来,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眼底却藏着不屑,“您批的这批‘额外抚恤’,不符合《管制令》第三章第五条之规定,柳总管驳回了。
另外,执法队那边传来话,请您……少管闲事。”
陈小凡抬起头,看着那名执事:“那些伤残工匠的安置呢?我提交的方案……”
“方案很好,”执事皮笑肉不笑,“但眼下资源紧张,战备优先,只能暂时搁置。”
搁置。
就是无限期拖延。
陈小凡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执事被他眼中平静却执拗的光芒看得有些发毛,干笑两声,匆匆离去。
衙署内重归压抑,只有门外隐约的哭泣和哀求声传来。
陈小凡闭上眼,神识沉入体内。
那团星云道基在一次次微小的、试图抚平外界痛苦的尝试中,似乎变得更加凝练。
它无法提供毁天灭地的力量,却让他的感知更加敏锐,能更清晰地捕捉到这座城市底层涌动的绝望、不甘与一丝被强行压制的怨恨。
这些情绪,如同细微的尘埃,飘荡在星枢城炽亮的灯火之下,无人看见,却在悄然累积。
他走到窗边,望向城西那片被结界笼罩、光芒最盛的“星火工坊”方向。
陆衍在铸造对抗外敌的利刃。
而他,在收拾被这利刃锋芒割伤的残局。
一条路,冰冷高效,指向毁灭或征服。
另一条路,艰难晦涩,试图在废墟中寻找生机。
他不知道哪条路能通往未来,或者,两者最终都会坠入深渊。
他只知道,他无法背过身去,假装看不见那些在宏大叙事下被碾碎的个体。
夜色深沉。
炉火映照着工坊内陆衍冰冷的侧脸。
微弱星辉抚慰着衙署内陈小凡疲惫的眉心。
星枢这台战争机器在轰鸣中加速,齿轮咬合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如同巨石缝隙下,一株新芽,正无声地、顽强地,顶开沉重的土壤。
它的力量微不足道。
它的未来吉凶未卜。
但它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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