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二十八年,梁王周孝忠违抗圣旨不听遣令,假借“圣人蒙蔽,奸佞当道,以清君侧”之名,于玄门关外风波亭举兵造反,历时三月攻克帝京,所过之处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饿殍枕藉,民怨载道,史称“风波亭之乱”……
…………
几声鸟啼,山风呼啸而过,远处的竹林被撕扯的不成样子。
密布的乌云中发出一阵轰鸣,颇有一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叫人胸闷难言。
竹林深处隐匿着一座道观,那荒芜颓圮的模样已看不出年代。
因是早早断了香火,无人照看,观内原有的两间偏殿坍塌成了废墟,只留一间正殿在荒草中孤立,虽也灰尘遍布,蛛网横结,但倒不失是一处避雨的好去处。
苏清尘身着素袍,背负一柄长剑,本要南下寻师,可行至此处,忽觉有雨飘落,于是只得匆匆入殿避雨。
刚入正殿,便见神坛供着一座真武大帝像,但因年久失修,那神像早已褪了颜色,无数道清晰可见的裂痕上挂满了蛛网,积累的灰尘也黯淡了祂的轮廓,一股冷风掠过,霎时让人顿感凄凉且又沧桑......
苏清尘自幼随师傅在寒山中清修,如今虽不过二八年纪,却也自诩是玄门弟子,出门在外偶遇祖师神像,岂有不拜之理?只可惜行走匆忙,没有香火傍身,只得双手结印,一礼三叩,以表诚心。
“轰隆”——
观外雷声大作,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天地间好似混作一团。又有狂风四起,骤雨突袭,状似群魔乱舞,声如魑魅惊嚎,仿佛潜藏云中雾里,令人胆战心惊!
苏清尘见此无奈,只得卸下长剑置于身前,盘膝而坐。
“祖师保佑,但愿这场雨走的快一些,万万不可耽误了弟子的行程!”苏清尘叹了口气,微闭双目,口中喃喃念道。
就在此时,观外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一伙壮汉携一女子,趁着风雨骑马至此......
暴雨如瀑般猛然倾下,形成一道雨雾,将几人笼罩其中,看不清模样,只瞧见混混沌沌的一片,令人心中愈发阴郁沉重。
“我带着这娘们儿先进去避雨,你们去找个地方把马拴好!一定要拴结实,马要是受惊跑了,耽误洞主选妃,我就提着你们脑袋回去交差!”
带头的男人对着手下恶狠狠的说道。
“放心吧,头儿!绝对拴结实!”
其余人异口同声道。
话罢,那带头男人面无表情的押着那女子朝着观内正殿走去。
那人刚踏入殿内,恰好一道霹雳闪过,猛然间照的殿内通明。与此同时,苏清尘也缓缓睁开双眼,和那男人四目相视,对峙不语......
苏清尘定眼望去,只见那人面庞消瘦,目落凶光,嘴角边满是浓密的胡茬,其中一道刀疤更是直接从额头划到嘴角,让人看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而他押着的那女子虽青丝潦草散乱,神色惊慌,眼角不时有颗颗泪珠滚落,但却是世间难见的美人,好似粉雕玉琢一般,估摸着应该和苏清尘年纪相仿......
就此一瞬,那女子像是看见救命稻草,挣扎不止,冲着苏清尘激动的喊道:“公子救我!”
苏清尘仍然不语,依旧静静的凝视着那男人。
那男人面对女子向苏清尘的求救好像胜券在握般视若无睹,过了一会儿,等到女子从拼命挣扎求救变成了小声啜泣哽咽,男人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我叫雷洪,乃是无忧洞洞主麾下使者,大爷我今天心情好,只要你老老实实在这坐着,我就饶你一条狗命!听见了吗?”
苏清尘心道:“这几人来者不善,其中恐防有诈,不如我先静观其变。”
随后苏清尘默不作答,好似充耳不闻一般,继续闭上双眼。
雷洪呵呵一笑,道:“原来是个哑巴!算了,谅你也没有那个胆量......”
说完,他又押着那女子径自朝另一端走去,随后找了个角落坐下。
“行了!你要是再哭哭啼啼的,我就把你舌头割了!”雷洪不耐烦的冲着那女子威胁道。
那女子闻言止啼,自知求救无望,所以不再啜泣,只是偷偷抹着眼泪。
不多时,雷洪的一干手下浑身湿漉漉的闯了进来,大声喊叫道:“头儿,那马拴的可结实了!”
苏清尘微睁双眼,看约摸闯进来的是四个身形不一的大汉,想来应该是那个叫雷洪的手下,便不再理会。
那四人一进来就看见了正在供桌前打坐的苏清尘,不由得心生诧异,还未来得及上前询问一番,就听到雷洪在角落中喊道:“过来!”
四人面面相觑,无奈只能作罢,循声向雷洪走去,到了跟前,四人疑惑的向雷洪小声询问道:“头儿!那小子是......”
“一个毛头小子罢了,不用理他!等会儿雨一停,咱们就上路!”雷洪说道。
话虽如此,可是几人常年行走江湖,那本能让他们不自觉地紧盯着苏清尘,生怕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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