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苏清尘转头向马背上的边遥望去,却不料——边遥竟不见了踪影!!
“傩戏”队伍缓缓朝着前方走去,原本驻足观看的人群见状也逐渐四散回避,最后就只剩苏清尘一人屏息凝视,牵着马呆愣在原地。
此人功夫竟然是如此了得!苏清尘难以置信的回想着刚才的一切,边遥到底是怎样突然消失的,自己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要说他的功夫再不济,也不至于让边遥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
莫非真有鬼神作祟?
现在苏清尘也顾不得胡思乱想,还是找边遥要紧!
只是,要去何处寻呢?
这一下子,苏清尘又霎时没了头绪。
等一下,只怕这事没有这么简单!苏清尘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随即静下心来,澄思寂虑。
“遥姑娘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可若是被人掳走,那么这人又会是谁呢?就算是世间一流高手也绝不会做到完全真气内敛,除非是大宗师!但要真是大宗师又怎会如此大费周章做这种有失水准的事呢?”一连串的问题在苏清尘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越是细想越觉得事发蹊跷。
而这一切都出现在那场“傩戏”之后,如此浩大的傩戏,就证明这附近绝对发生了非人力可以干预的事情,或是有人假借鬼神之名为祸乡里,如此巧合的时间和地点,边遥的消失也绝对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想到此处,苏清尘登时策马疾行,朝着那伙傩戏队伍奔驰而去。
四周景色在苏清尘眼前不断变换,远处盘旋的几只乌鸦发出“哇——哇——”的粗劣的嘶哑声,吵的人心烦意乱。
一阵静谧,只剩清脆的钲击声在天地间悠悠回荡,巫觋们唱词合吟,为途中冤死亡魂超度。
苏清尘骑马赶来,拦住队伍去路。步辇上坐着的那人见状,挥了挥手,一旁的祭司立即心领神会,出声呵斥道:“傩公出巡,闲人回避!”
苏清尘高声道:“在下无意阻拦各位去路,只是有事想请教傩公,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步辇上那人闻言,向苏清尘缓缓招手,一旁祭司又道:“尔且移步至傩公驾前禀事,静待傩公训话!”
苏清尘随即驾马到那人跟前,不等苏清尘开口,就听得一道沧桑而又低沉的声音从面具之下传来:“此处邪祟侵袭,数十口人一夜之间消失无踪,莫非小友也是因此事前来?”
“不瞒傩公所言,在下正因此事前来!”苏清尘道。
“既然如此,小友不妨与老夫一同前行,顺便带你看一出好戏!”那人道。
苏清尘不再多言,骑马缓缓随行一侧,静观其变。
“昔日明帝还是太子之时,于江湖广交好友,座下门客不计其数,素有‘赛孟尝’之称。登基之后,听从某位门客谏言:志在与民休息,共享承平。可此举却无形壮大了各地藩王的势力,这才有后来梁王造反,屠杀明帝满门,一代明君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悲可叹!不过蒙天怜佑,叛军杀入京都之时,一老媪趁乱将尚在襁褓的皇子带出宫中,托付于那位谏言的门客……”那人好似自言自语般侃侃而谈,只是听的苏清尘茫然不解。
随后,那人突然莫名大笑起来,转头看向苏清尘问道:“小友可知那位昔日谏言的门客是谁吗?”
苏清尘摇头道:“在下对这些前尘旧事一无所闻,还请傩公解惑。”
“哈哈哈,此人叫张玄同,一个龙虎山的除名弟子!小友真的闻所未闻吗?”那人反问道,眼神中闪过一抹玩味的神色。
苏清尘闻言,立即勒马拔剑,却突感一股外泄的真气如潮水般扑面而来,压的他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连背也挺不起来。
这是——大宗师?!
不待苏清尘思索,又听得那人悠悠开口道:“小友不要急躁,老夫我现在容你考虑片刻,莫要一时意气用事!”
话罢,那股真气瞬间内敛,苏清尘只觉身子猛然一松,好似刚才往身上压了一座巨山,眨眼之间又凭空消失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苏清尘不由得心头一紧,随即又不动声色的起身收剑。
“小友果然是个聪明人!诶,你看刚好,好戏登场了!”那人对苏清尘正说着,忽见前方一阵狂风裹挟着沙尘呼啸而过,仿佛要将这天地连根拔起一同卷去,这风沙中隐约可见一伙人影正朝着苏清尘他们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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