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那人说罢,旋即勒马停足。
傩公与老叫花闻言,双双收掉内力,冷哼一声,就此作罢。
底下众人见状,这才挣扎的翻起身来,拭去嘴角鲜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其实众人心中也明了,这傩公与老叫花这一招还是收着力的,只不过互为试探而已。若二人真是全力一击,怕是这荡出的内力就足以叫众人经脉尽断,爆体而亡了。
傩公看见来人——眉目清秀,仪表堂堂,身着黑光铠,手持震环刀,肩系玄披风,足蹬龟蛇靴。头前绑着赤色抹额,额前还飘着几缕碎发。
傩公微微皱眉道:“吴伯符,原来是你这个小畜生!”
吴伯符闻言,只是抱拳笑道:“伯符见过各位大人!”
老叫花打趣道:“伯符,李林甫怎么光派你来了,他人呢?怕是不敢与我等这些乱党搅在一起,毁了他的名声吧。”
吴伯符应声道:“宰相大人有要务在身,他让我过来给各位大人带句话——诸位都是旧友,如今年岁何必再大打出手?让世人看了岂不贻笑大方!前朝已成往事,不必再追念,此乃大势所趋矣。诸位既不愿为大梁效力,那就请勿扰乱社稷。”
傩公轻哼一声,不屑的质问道:“扰乱什么社稷?这伪朝的社稷,还是前朝的社稷,亦或是他李林甫的社稷?”
众人闻言,皆震惊不已。这傩公还真是目无纲法,竟敢说出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反倒是张玄同等人好像习以为常一般,见怪不怪。
吴伯符听闻此言,却也只是笑着说道:“宰相大人说了,沈将军要是不听劝告,兀自一意孤行。那就将驻守百越、百濮两地的军队全部调到江南,围而歼之!沈将军要是自信,另有五十万大军等着沈将军,不怕您杀个不够!”
傩公目光一凝,不过眨眼间,便来到吴伯符的身前,随后外释内力,低喝道:“你是在威胁老夫吗?”
吴伯符见状,依旧面不改色,笑着说道:“对了,忘了告诉沈将军,宰相已经派兵驻扎在南山附近,那里是巫觋宗所在之地吧。所以,还请沈将军三思而行,要以大局为重!这里,还有宰相大人给您的一封信,请您过目······”
说着,吴伯符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交予傩公。
傩公看过之后,随手一捏,那封信就化作齑粉散去,然后又对着吴伯符说道:“你回去告诉李林甫,说现在还不行,该动手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他!还有,虽然你是李林甫的亲信,但你别忘了你这身盔甲的上一任主人是谁。我劝你还是小心点,别步了他的后尘,死的不明不白······”
吴伯符闻言,抱拳道:“多谢沈将军提醒,不过在下是不会犯像他那种错误的。”
傩公不再答话,只是瞥了一眼吴伯符后,便施展轻功,瞬息间又飞至张玄同身侧。身形之快,令人瞠目。
老叫花不悦的看着傩公,忿忿道:“既然都下去了,还回来干吗?”
傩公置若罔闻,而是走到张玄同身前说道:“你要是再多给我点时间,不出十年,我就让你看到一个全新的天下!”
张玄同摇了摇头,道:“生死之事,皆有命数。粼明,你我之道已然不同,但对于百姓,不可绝了他们的退路。这算是我最后的期望吧!”
傩公闻言,转身怫然道:“冥顽不灵!”
张玄同听此,并未恼怒,反而怅然道:“水是平静的,可当它决堤之时却比任何猛兽还要凶狠。凡事不要做的太过火,百姓的心中也是有一杆秤的。我走之后,若是世间仍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就证明我们是失败的。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粼明,我们老了,人总是要低头的,你看看这些年轻人,朝气蓬勃。你我的时代都已过去,何必过于执着。不如将未来交予他们,或许,他们会走出一条更好的路来……”
傩公静静的看着他,良久后才缓缓开口道:“我前半生已经跟着你们全部浪费掉了,我不想再辜负自己。究竟是你说的对,还是我做的对,咱们就拭目以待吧!我是不会就此罢手的。等我赢了,我会给去你烧纸钱的。”
张玄同笑着看了眼傩公,随后唤裴旻道:“裴兄,该走了!”
裴旻闻言,会心一笑。
随后二人分别从空中踏步返回至郎峰、亚峰。
张玄同与裴旻各自盘膝而坐,忽然两道琼光从天而降,分别洒落在二人身上。
众人纷纷看得出奇,只觉不可思议间,又听闻张玄同开口说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粼明,子昂,还有诸位道友,我等先行一步,还望诸位日后精诚团结,以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尽献绵薄之力。诸位,告辞了……”
话音未落,只见天际一道虹光垂落,而后张玄同与裴旻竟开始渐渐消散,化作一股白烟升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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