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海风带着腥咸气息,卷动着临海郡码头尚未散尽的微弱灯火。
江尘悄无声息地回到城中,如同滴入大海的水珠,没有引起任何波澜。他换了一处更为偏僻的客栈落脚,依旧是易容成不起眼的行商模样。
储物空间内,新增了从沙通天、陈彪身上搜刮的数千两银票、几本武功秘籍(《翻江倒海掌》等,虽不如系统所传,但也可借鉴或换取资源),以及那块至关重要的冥石残片。而最大的收获,无疑是稳固在 后天初期 的境界,以及那颗在丹田缓缓旋转、提供着生生不息力量的气核。
他盘膝坐在床榻上,仔细复盘鬼见愁一战。后天境界带来的实力飞跃是实实在在的,内力质量、总量、恢复速度都远超一流时期。更重要的是,【能量汲取】功能在特定环境下的辅助作用,让他看到了快速积累、甚至将来冲击先天时的一种可能性。
“冥石矿脉……”江尘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那处矿脉价值无可估量,但也是一块烫手山芋。消息一旦走漏,引来的恐怕就不止是海沙帮这种级别的势力了,钦天监、影楼,乃至更可怕的存在都可能闻风而动。以他目前的实力,尚不足以占据或守护。
“暂时封存,留待日后。”他很快做出决断。当务之急,是猎杀魏无忌,获取那一万五千两赏金和系统奖励,进一步提升实力。
他需要一艘船,一个熟悉东海、尤其是怒涛岛水域的向导,以及关于魏无忌最新的、更精确的情报。
第二天,临海郡城暗流涌动。
海沙帮帮主沙通天及其麾下精锐舵主陈彪,连同数名好手在“鬼见愁”神秘失踪的消息,如同瘟疫般迅速传开。现场虽被海浪冲刷,但残留的打斗痕迹和隐约的血腥气,足以让有心人推断出发生了什么。
海沙帮群龙无首,陷入内乱,原本被其压制的金鳞会等势力蠢蠢欲动,开始抢夺地盘。码头上气氛紧张,人人自危。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江尘,却如同一个真正的旁观者,混在人群中,听着各种添油加醋的传闻,面色平静。
他来到码头,目光扫过那些停泊的船只。他需要的不只是船,更是可靠的船家和敢于靠近怒涛岛的亡命徒。
“朋友,要船?”一个皮肤黝黑、眼神精明的老船夫凑了过来,压低声音,“去哪?近海远海?俺老周在这码头几十年,门儿清!”
江尘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去外海,找个熟悉‘怒涛岛’周边水路的。”
老周闻言,脸色微变,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怒涛岛?那可是‘裂海刀’魏无忌的地盘!朋友,那地方去不得啊!多少好手有去无回……”
“价钱好说。”江尘打断他,递过去一小锭银子,“我要的是敢去、并且知道怎么靠近的人,不是听你劝诫。”
老周掂量了一下银子,又看了看江尘那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神,一咬牙:“成!俺知道有个人,或许能帮到你。他叫‘独眼老乔’,以前是跑远洋的老水手,后来船被海盗劫了,侥幸捡回条命,瞎了只眼,现在就靠在码头给人修船、偶尔带带险路糊口。他年轻时好像跟船靠近过怒涛岛外围,对那片的水文有点了解。不过……这人脾气怪,而且,要价很高。”
“带我去见他。”江尘言简意赅。
在老周的指引下,江尘在码头最杂乱的一个角落,找到了那个“独眼老乔”。
那是一个穿着破旧油布衣、头发花白杂乱、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左眼戴着黑色眼罩的干瘦老头。他正坐在一堆破烂船板中间,叮叮当当地敲打着什么,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
“老乔,有生意上门了。”老周喊了一声。
独眼老乔头也不抬,沙哑着嗓子道:“老子只修船,不带路。”
“这位朋友想去怒涛岛那边看看。”老周补充道。
敲打声戛然而止。
独眼老乔猛地抬起头,那只独眼锐利如鹰,死死盯住江尘,带着深深的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你去那里做什么?送死吗?”
“找人。”江尘平静地与他对视,“你只需要带我到能看见岛的地方,指出可能的登陆点和危险区域。价钱,你开。”
独眼老乔盯着江尘看了半晌,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良久,他才缓缓放下工具,沉声道:“一百两。只到外围,不保证能登岛,更不保证你能活着回来。先付一半。”
“可以。”江尘直接取出五十两银子放在他面前的木板上,“何时能出发?”
“明天凌晨,潮水合适。”老乔收起银子,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小子,我不管你是谁,要去干什么。记住,怒涛岛不是鬼见愁,魏无忌更不是沙通天那种货色。那是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你好自为之。”
“明天凌晨,码头见。”江尘没有多言,转身离开。
搞定了船和向导,接下来是情报。
他再次来到了那家渔具店下的黑市。沙通天身死的消息显然已经传到了这里,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当江尘再次出现时,那负责接待的掮客眼神明显不同了,带着敬畏和一丝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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