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砚舟看看面色苍白却眼神沉静的曾佩佩,又看看一脸“阳光”但总让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李子亦(曾佩佩的警告言犹在耳),最后目光扫过沉默但眼神坚定的孟殊文。争甲级,意味着直面那些高手,风险巨大。但是……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胸口内侧(那里是进入游戏烙印的位置)。住丁级?多人混住?他怎么敢安心进入那个神秘的游戏空间?万一在“打游戏”时身体出现异常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甲级宿舍的独立空间,是他安全使用“系统”的最低保障!
“好!”吴砚舟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眼神亮得惊人,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那就争!争他个甲级宿舍!”不就是打架吗?有教导员看着,又不会真打死人!连李老汉那次的危险他都直面过了,还怕这种规则内的挑战?教导员说得对,现在都不敢拼,真到了危难时刻,哪来的勇气往前冲?
孟殊文看着吴砚舟眼中燃起的火焰,那份为了目标不孟一切的劲头,心头那点莫名的堵仿佛被这火焰灼烧了一下,有些发烫,又有些释然。这才是他。她默默上前一步,站到了吴砚舟和曾佩佩身侧,无声地表明了立场。
李子亦笑容更盛:“这就对了嘛!咱们淮江F4,所向披靡!”他故意用了调侃的语气,试图活跃紧绷的气氛。
曾佩佩的目光在李子亦脸上停留了两秒,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穿透他阳光的表象,看得李子亦笑容都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最终,他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下头,算是默认了这个暂时的联盟。但吴砚舟注意到,曾佩佩的手指在身侧微微蜷缩了一下,那是她感到警惕或不适时的小动作。
许一飞教导员放任他们讨论了一会儿,再次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积分,是你们在基地的命脉!努力去获取!特训过程中会有额外获取积分的机会。特训结束,积分将决定你们的去留和评价!排名前列者,将获得丰厚奖励,并在授勋仪式上正式成为军官!而积分垫底者……只能离开修行班!”他目光如电,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拼尽全力,不留遗憾!解散!”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下午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行李暂时寄存,他们被直接带往教室。路上,忧心忡忡的议论声不断。
“住丁级每晚扣一分,初始十点……十天就没了!”
“少吃两顿?早餐便宜,只吃早餐?一天省下三点?那也撑不了多久啊……”
“挑战和被挑战每天各一次?赢加分输扣分?这个好办啊!找认识的人商量好,互相刷一下,保证不输不赢不就得了?”
“就是就是!基地总不能逼着我们真打吧?”
“肯定还有其他积分来源,不然丁级那么多人,光靠初始积分和每天五点,扣分太快了,淘汰率太高不合理……”
吴砚舟听着这些“小聪明”,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安。规则写得明明白白——“赢:+1分!输:-1分!”,真会允许这种默契的“平局”吗?看看食堂里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神,他对此深表怀疑。
他的预感很快得到了部分印证。下午第一节课结束,每人胸口上的芯片感应区轻轻震动了一下,个人终端(一个简陋的腕表式显示器)显示:积分+1。
“上课也能得积分!”有人惊喜地喊出来。
“看吧!我就说还有其他来源!一天多上几节课,积分就有了,住差点也没关系!”不少人顿时松了口气,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
“嗤。”身旁的李子亦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带着明显的嘲讽。
“怎么?难道不是这样?”吴砚舟忍不住低声问他。这家伙神出鬼没的,之前还打听到了“烈龙”的消息。
“当然不是。”李子亦同样压低声音,脸上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我刚才‘友好交流’了一下,基地里花积分的地方多着呢。训练室要积分,重力室要积分,治疗舱更要积分!最便宜的E级营养液补充体力也要积分!丙级宿舍?那点积分也就勉强糊口,想提升?门儿都没有。想不被淘汰?那就得去争!去抢!去挑战!”
吴砚舟心头一凛。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1积分更像是诱饵,或者说是给新人的“低保”。他环顾教室,发现这节课只有今天新到的这批学生在听。恐怕,这是基地“赠送”的唯一一次轻松积分了。
讲课的是一位姓汪的中年男老师,戴着眼镜,气质儒雅,不像军人倒像学者。他开门见山:“‘灵气复苏’这个词,你们耳熟能详,但知其然未必知其所以然。为什么灵气出现,就会产生异能者?人就能修炼?”
汪老师深入浅出地解释了地球曾是“绝灵之地”,五年前才开始有微量灵气逸散。异能者是极端偶然条件下灵气短暂聚集冲刷人体的产物;修行者则是依靠根骨和功法,主动引导灵气入体,达到质变(引气入体)。他讲述了灵气(或称“魔法粒子”)的不可观测性和现有理论的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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