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如同实质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年轻的心房。直到追悼会结束,走出那令人窒息的大厅,冬日清冷的空气涌入肺腑,众人才觉得稍稍能喘过气。
第二天,难得的休整日。命令是出去散心,调整状态。
吴砚舟和曾佩佩站在天桥栏杆旁,俯瞰着下方如同钢铁洪流般奔涌不息的车河。引擎的轰鸣、喇叭的鸣笛,交织成繁华都市永不疲倦的背景音。行人步履匆匆,神色安然,橱窗里霓虹闪烁,一切充满了世俗的烟火气。
“看他们,”吴砚舟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声音有些飘忽,“多好。上班,下班,逛街,吵架,为房贷发愁,为晚饭吃什么纠结……不用想着下一秒会不会有怪物扑出来咬掉你的胳膊,不用看着昨天还跟你说话的老师今天盖着白布被抬走。”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曾佩佩,你说,要是没有灵气复苏,地球……是不是会更好?”
曾佩佩沉默地望着桥下的人流,镜片后的目光深邃。“没有力量,便无法守护。”她声音很轻,却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若灾难真的降临,他们连知道‘为什么’的机会都没有。” 和平的表象下,是修行者和军人用血肉筑起的堤坝,挡住了普通人看不见的惊涛骇浪。
“吴砚舟!曾佩佩!磨蹭什么呢!”彭子谦特有的大嗓门穿透嘈杂传来,“票都买好了!再不来赶不上开场了!”
这次征召来的三百多学生,除去伤员和情绪低落选择留在驻地的,两百多人涌入了沪上这座超级都市。吴砚舟这一拨四五十人,隐隐成了核心。沪市本地的天才许鹏飞、稽历川亲自做向导,选的都是颇有趣味又不会太拥挤的地方。寒冬的冷风帮了大忙,让这些热门景点难得显出几分清静。
在海洋馆巨大的玻璃幕墙前,色彩斑斓的鱼群悠然游过。罗杰看着身边对着一条憨态可掬的魔鬼鱼大呼小叫的彭子谦,再想想灵地碎片里他挥舞着武器、浑身浴血与怪物搏杀的样子,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其他同学也大多如此,紧绷的神经在光怪陆离的海底世界中得到片刻舒缓,笑声似乎也轻松了些许。路人只当这是一群普通的学生游客,投来宽容或好奇的目光。
中午,众人涌进许鹏飞提前订好的一家颇有名气的本帮菜馆。几十号年轻人瞬间把餐厅挤得满满当当,喧闹声不可避免。两个打扮时髦、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推门进来,精致的眉头立刻嫌弃地拧起。
“啧,又是这些学生仔,放假就跟蝗虫过境似的,吵死人了。”左边穿貂的女人撇撇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飘进附近几桌同学的耳朵里。
“算了算了,人多肯定吵,换一家吧。”同伴扯了扯她。
“凭什么换?”貂衣女翻了个白眼,声音故意扬了扬,“花了钱就是大爷?公共场合懂不懂素质?吵到别人还有理了?我看就是欠管教!”
她们以为自己的“悄悄话”无人听见,却不知在修行班学生远超常人的耳力下,一字不落。
整个餐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学生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唰”地聚焦在门口那两个女人身上。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委屈,只有一种经历过血与火淬炼后沉淀下来的、冰冷的审视,看得人脊背发凉。
坐在离门最近一桌的许鹏飞,慢悠悠地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得像在擦拭艺术品。他抬起头,俊朗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眼神却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两位‘老阿姨’,”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听我一句劝,趁早换一家。我们这帮同学刚从‘战场’下来不久,手上沾的血还没洗干净,杀气有点重。万一……听着不顺耳的噪音多了,控制不住情绪,做出点什么不理智的事,可就不好了。”他刻意在“战场”和“沾的血”上加了重音。
“杀、杀人?”貂衣女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一哆嗦,本想嘲讽对方中二病的念头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旁边的同伴更是脸色发白,赶紧拉着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直到冲出餐厅大门,冷风一吹,貂衣女才猛地回过神,又气又怕:“他、他们……该不会是修行班的?”
“肯定是!太嚣张了!”同伴也气得发抖。
“网上曝光他们!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仗着有点本事就威胁人?还有没有王法了!”貂衣女咬牙切齿,立刻掏出手机,手指翻飞,熟练地编辑起微博。她深谙流量之道,将自己塑造成无辜被恶势力威胁的柔弱形象,隐去自己出言不逊的前因,重点渲染那群学生如何“杀气腾腾”地威胁要“控制不住情绪杀人”,最后配上可怜兮兮的语气:“怎么办?他们看起来好可怕!我要不要躲到国外去?在线等,急!” 发送键按下,看着自己几十万粉丝的账号,她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冷笑。反正没指名道姓,地点也模糊处理,能奈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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