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康工业园区外围，临时搭建的防线指挥部。
厚重的防爆墙外，隐约传来零星的枪声和远处丧尸的嘶吼。
巨大的战术沙盘上，代表敌我双方的光点犬牙交错，
尤其园区核心区域，代表丧尸的红点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其间夹杂着少许代表幸存工人的微弱蓝光。
这片园区，工人数量有二三十万，车间和宿舍人群密集，丧尸病毒传播的速度极其迅速。
战区总司令张仁勋上将站在沙盘前，双手撑在桌沿，眉头紧锁。
“诸位，情况大家都看到了。这些怪物的进化速度，超出了我们所有预案的想象。
它们不再是无脑的行尸走肉，它们有组织，有战术。
我们不能继续被动防御，坐以待毙，放任它们进化。
必须尽快拿出一个主动清缴的方案，不惜代价，摧毁它们的指挥节点。
都说说吧，有什么想法？”
短暂的沉默后，参谋长程望鑫中将指着沙盘上几个被重点标记的区域，语气严谨，却透着无奈：
“总司令，如果仅仅是消灭丧尸，战术选择很多。
我们的空中力量和远程炮火完全可以对园区大部分区域进行覆盖式打击，将它们彻底抹去。”
他话锋一转，手指点向那些被红点包围的蓝点。
“但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根据我们无人机和高倍望远镜的持续观察，
可以确信，至少在这几个厂房和宿舍里，还有一些幸存工人。
丧尸头领故意留下了他们，并且似乎在提供食物维持他们的生命。
更狡猾的是，每次它们组织大规模冲锋时，都会驱赶一部分工人混杂在丧尸群中间和队伍前列。
这导致我们的武装直升机和攻击无人机根本无法进行无差别轰炸，飞行员多次报告无法确认目标，生怕误伤平民。
前线士兵们只能依靠重机枪进行拦阻扫射，依靠狙击手进行高风险的低效点射。
这极大地限制了我们的火力优势，也增加了士兵们的伤亡风险。”
这时，炮兵师师长吕宁生带着一股狠厉说道：
“司令员，参谋长，恕我直言，仗打到这个份上，不能再妇人之仁了。
谁能保证那些工人到现在还没有被感染，谁又能保证他们不是丧尸故意留下的肉盾和诱饵。
为了消灭这些能不断进化，威胁整个城市的怪物，必要的牺牲是可以接受的。”
他阴鸷的目光地扫过在场众人，语气斩钉截铁。
“我建议，立即请求上级批准，动用三个炮兵营，对丧尸密集区域，尤其是疑似指挥节点所在区域，进行无差别炮火覆盖，彻底犁庭扫穴。
至于里面的工人……为了大局，为了更多人的生存，只能……当他们已经为国捐躯了……”
指挥部内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不行！”
战区总司令张仁勋猛地抬起头，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吕宁生。
“我们将士穿上这身军装，拿起武器，为的是什么？
首要就是保家卫国，保护人民！
现在敌人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我们就更要克服困难，想办法破解。
而不是图省事，直接把屠刀伸向还在苦苦等待救援的平民百姓。
这种命令，我张仁勋下不了，也绝不会下！
一旦开了这个头，我们和外面那些怪物还有什么区别？！
军人的荣誉和底线还要不要了？！！”
他的话语掷地有声，让不少内心动摇的军官感到一阵羞愧。
吕宁生师长被当面驳斥，脸色有些难看，但他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试图从现实角度说服。
“总司令，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后勤补给线拉得这么长，运输困难！
燃油、弹药、粮食、药品，每一样都在消耗。
士兵们在冰天雪地里守着防线，病毒又无孔不入，非战斗减员每天都在增加！
我们不可能无限期地在这里和它们耗下去，时间不在我们这边！”
他的担忧同样现实而紧迫，指出了防线面临的巨大生存压力。
“不要再说了！” 张仁勋猛地一挥手，打断了吕宁生的话，语气极其严厉，指挥部内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张仁勋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目光扫过每一位军官的脸，沉声道：
“困难，我知道。但办法，总比困难多！
从现在起，讨论的重点不是要不要牺牲，而是如何在不伤害幸存者的情况下，更有效更精准地打击丧尸。”
他看向情报官和几位特种作战出身的军官：“无人机和侦察兵尽可能摸清那些工人被关押的具体位置，和丧尸头领的活动规律。”
他又看向程望鑫参谋长：“参谋部，立刻制定几套新的方案。
考虑小股特种部队渗透营救，定点清除高阶丧尸，或者利用声东击西的战术创造轰炸窗口。
我要的是智慧，不是冷血。”
最后，他看向依旧面色不忿的吕宁生：“吕师长，你的炮兵部队任务不变，但目标必须极其精确！
我要的是手术刀，不是铁锤！
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区分开丧尸和人群，你的炮弹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炮膛里，这是命令！”
“是！司令员！”众人齐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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