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王警官拿着几张文件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在并肩坐着的张景琛和李雨桐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公事公办地开口。
“李小姐,经过我们调查核实,结合你提供的录音证据、房东的证词,以及现场勘查情况,可以认定陈立伟和赵小雅的行为已经构成敲诈勒索未遂和非法侵入他人住宅。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相关规定,我们决定对二人处以治安拘留。”
王警官的声音平稳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李雨桐心上,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实感。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细微的刺痛,提醒她这不是梦。
“拘留……”她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确认。
“是的。”王警官将一份决定书递到她面前,“这是拘留决定书,你看一下,如果没有异议,在这里签个字。”
李雨桐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目光扫过上面冰冷的条文和陈立伟、赵小雅的名字。曾经同床共枕的丈夫,曾经一起工作的同事,如今他们的名字以这样的方式并列出现在法律文书上,带着洗不掉的污点。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没有想象中的快意恩仇,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荒谬。
她拿起笔,手指微微发抖,在那份决定书的受害人确认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仿佛也为这段不堪的过往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张景琛始终沉默地坐在一旁,没有插手,也没有催促,只是在她签完字,略显茫然地放下笔时,目光在她微微颤抖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
就在王警官收好文件,准备交代后续注意事项时,派出所接待大厅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哭嚎声,像是指甲刮过玻璃,瞬间打破了办公区的相对宁静。
“我的儿啊!你们放开我儿子!是那个狐狸精陷害他!是她勾搭上有钱人想甩了我儿子,故意设局害他的啊!”
这声音太熟悉了,刻薄、蛮横,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泼辣。李雨桐的脸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比刚才听到拘留决定时还要苍白。她几乎是本能地看向张景琛,眼中掠过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惊慌和难堪。
是刘梅,陈立伟的母亲,她那位前婆婆。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而且是以这种最不堪的方式。
王警官皱了皱眉,显然对这类突发状况并不意外,他对着肩头的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对李雨桐和张景琛道:“应该是嫌疑人家属,情绪比较激动。你们稍坐,我出去看看。”
王警官刚离开,外面的喧闹声就更清晰地传了进来。刘梅显然是被拦在了接待区,但她撒泼的声音极具穿透力。
“李雨桐!你个丧门星!扫把星!自己没本事拴住男人,离婚了还要来害我儿子!你以为你攀上高枝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没门!你们放开我,我要见那个小贱人!我要撕烂她的脸!”
污言秽语如同脏水般泼洒过来,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李雨桐的耳膜上。她感到一阵阵反胃,身体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她最不堪的、最想掩藏的过去,就这样被刘梅用最粗俗的方式,赤裸裸地摊开在张景琛面前。难堪、羞辱、还有一丝深埋的恐惧,让她几乎想要夺路而逃。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无声地递过来一杯水,杯壁是温热的。
李雨桐愣愣地抬头,对上张景琛深不见底的眼眸。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将那杯水又往前送了送。
“不用理会。”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力量。
她机械地接过水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稍稍安抚了她冰凉的四肢。可外面的叫骂声还在继续,甚至变本加厉。
“警察同志,你们不能光听她一面之词啊!她就是个狐狸精,不知道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傍上了里面那个什么总裁,两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们老百姓啊!我儿子老实巴交的,都是被她骗了!”
刘梅颠倒黑白的能力,李雨桐是领教过的。她担心地看向门口,生怕警察会被她蛊惑。
张景琛眉头微蹙,显然外面的嘈杂也影响到了他。他侧头,对不知何时已安静站在门边待命的高文博递了一个眼神。
高文博立刻会意,微微颔首,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接待区内,刘梅正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几个年轻警员在一旁劝解,效果甚微。高文博径直走过去,他穿着合体的西装,气质沉稳干练,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正在撒泼的刘梅。
刘梅的哭嚎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高文博,带着警惕和审视。
高文博在她面前站定,没有弯腰,也没有提高音量,只是用一种清晰而冷静的语调开口,声音不大,却奇异地压过了现场的嘈杂:“您是陈立伟先生的母亲,刘梅女士吧?”
“你谁啊?”刘梅语气很冲。
“我是张景琛先生的助理,姓高。”高文博不卑不亢,“关于您儿子陈立伟和李雨桐女士之间的纠纷,警方已经根据事实和证据做出了公正的处理。您现在的行为,涉嫌扰乱公共场所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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