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暗金色星光余晖渐渐散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但那道融入沈砚星丹田“道枢”雏形的冰冷秩序之力,以及灵汐月光魂核心被强行冻结的状态,却无比真实地提醒着他们方才那匪夷所思的遭遇。
沈砚星缓缓坐起身,内视自身。那股外来的秩序之力如同一条冰冷坚固的金属脊柱,强行支撑住了他濒临崩溃的精神内核和肉身,剧痛被镇压,力量似乎也恢复了一些,却带着一种僵硬的、不属于自己的滞涩感。他尝试调动一丝力量,那秩序之力随之响应,流畅却冰冷无情,仿佛在操控一件精密而陌生的工具,而非自身修炼而来的能量。更深处,他似乎能感觉到这力量与某个极其遥远、极其浩瀚的源头存在着若有若无的联系,一种被“标记”、被“观察”的感觉萦绕不去。
灵汐月的光凝态不再黯淡消散,却也不再柔软灵动,而是覆盖着一层冰冷的金属质感,如同被冻结在琥珀中的光蝶,活动间都带着细微的、坚硬的摩擦感。她尝试运转“慈光”,却发现原本如臂指使的本源力量变得迟滞异常,那层暗金余晖如同最坚固的枷锁,将她最核心的力量封印其中。
“福兮?祸兮?”沈砚星重复着之前的低语,眉头紧锁。这力量救了他二人性命,却也成了悬顶之剑,身不由己之感愈发强烈。
《道德经》云:“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此刻,他们看似“得”了,但这“得”却充满了未知与掌控,令人无法“知足”,反而忧惧更深。
“这力量……冰冷……却……稳定……”灵汐月传递来断断续续的意念,努力适应着新的状态,“似乎……在阻止环境的‘消解’……”
沈砚星闻言,仔细感知,果然发现周围环境中那无孔不入的惰性消解之力,在触碰到他体内那暗金秩序之力时,竟如同溪流遇到坚冰,被自然地排斥开去,无法再像之前那样侵蚀他们。这力量本身,似乎就是某种高度秩序化的体现,对归墟的“无序”消解有着天然的抵抗力。
这或许是唯一的“好处”。
两人相互搀扶着,在这片死寂的荒原上艰难前行。伤势被暂时镇压,但虚弱感依旧存在。那暗金秩序之力如同冰冷的铠甲,保护了他们,却也隔绝了部分感知,使得他们之间的精神连接都变得有些隔阂和僵硬。
沈砚星能感觉到灵汐月传递来的意念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与失落。对于一位色界天女而言,光魂的自由与灵动近乎本能,如今被这冰冷枷锁禁锢,其感受可想而知。他想起之前意外窥见的、关于她母亲传承“慈光”与“灵犀”的记忆碎片,那温暖光辉与此刻的冰冷禁锢形成惨烈对比。
他想出言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这枷锁,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他那自发旋转的“道枢”引来的。
灵汐月似乎感知到他的情绪,传递来一道略显生硬却努力的意念:“……无妨……活着……便好……‘知止可以不殆’……”她在引用《道德经》,提醒他 also 自己,懂得适可而止才能避免危险,此刻能活下来已是侥幸,不应苛求更多。
但这份“理智”之下,那被禁锢的本源传来的细微挣扎感,却难以完全掩盖。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羁绊,在这诡异的同病相怜中,反而更深地缠绕在一起。他们不仅命运相连,如今连身上的“枷锁”都系出同源。
在那无法描述的维度层面,那道投下暗金星光的浩瀚意念,并未完全离去,而是留下了一缕极其微小的“注意力”,如同程序员在庞大的代码库中,于某个不起眼的变量上设置了一个小小的“观察断点”。
标记点B:已附着于低维个体(暂命名:道枢雏形承载者)。
状态:秩序加持完成。稳定性提升。与环境同化速率下降至可忽略水平。
观测价值:低(当前)。潜力评估:中(其内在规则模型与归墟底层逻辑存在微弱互补性/矛盾性?待观察)。
当前策略:维持最低能耗观测。记录其在该环境下的适应性行为及“道枢”演化数据。
关联:标记点B与标记点A(欲界天坐标)存在间接因果链接?待验证。
对这浩瀚意念而言,沈砚星和灵汐月不过是无尽归墟中两个意外闯入、并展现出一丝有趣特质的渺小存在。随手给予一点“秩序”加持,如同在路边看到一株形态奇特的野草,顺手压上一块石头看看它如何生长,并非出于善意或恶意,仅仅是纯粹的、冰冷的“观测”兴趣。他们的挣扎、他们的情感、他们的命运,在其眼中,与宇宙尘埃的碰撞并无本质区别。
正视角:蹊径另辟·以正合,以奇胜
沈砚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再纠结于福祸之辨。他仔细体会着体内那冰冷的秩序之力,分析着其特性。
“其政闷闷,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道德经的句子划过脑海。过于严苛明晰的政令,反而会使百姓变得狡黠。这外来的秩序之力固然强大稳定,却失之僵化,缺乏变化,更近乎一种“死”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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