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头,看向赫连山和瑾光使:“不能再用常规方式关押它了!它现在就像一个正在疯狂收集我们文明数据的间谍!每一次能量接触,每一次扫描,都在为它提供信息!”
“那怎么办?难道要销毁它?这可是我们了解高维敌人的唯一直接样本!”赫连山不甘心。
“销毁恐怕也未必能彻底抹除其信息残留。”沈砚星摇头,他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路。”
“什么思路?”
“不是关押,也不是销毁。”沈砚星看向那团灰色光晕,目光锐利,“是‘隔离’加‘误导’。创造一个绝对真空的、没有任何信息交互的‘逻辑囚笼’,同时,给它投放经过精心设计的‘虚假信息饵料’,让它去‘学习’,去‘解析’,从而误导它对我们的认知,甚至……让它内部逻辑产生矛盾。”
这个想法极其大胆,相当于在刀尖上跳舞,主动喂养一个危险的病毒,以期控制它。
“太冒险了!”瑾光使首先反对。
“但被动防守,等着它破解我们的屏障,或者被‘主宰’远程激活,风险更大!”沈砚星据理力争,“这是我们第一次,有可能主动地去影响、甚至欺骗一个高维存在!这是一个机会!”
就在高层们为此争论不休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隔离实验室能量屏障一个极其微小的、因之前高强度规则对抗而产生的、尚未完全修复的应力瑕疵点上,一丝比尘埃还要细微亿万倍的灰色数据流,如同拥有生命的菌丝,悄无声息地渗透了出来。
它没有引发任何能量警报,因为它完美地模拟了屏障自身的能量波动。它如同一个隐形的幽灵,沿着灯塔内部的能量线路和数据通道,开始了缓慢而坚定的蔓延。
它的目标,并非攻击核心系统,而是……灯塔内部那些连接着三界公共网络的、用于日常行政和研究的次级终端。
几天后,一个负责整理档案的低阶文员,像往常一样打开自己的工作终端,准备调取一份关于农业星球生态循环的报告。屏幕闪烁了一下,似乎比平时启动慢了一瞬,但他并未在意。
档案调出,一切正常。只是在报告末尾,多了一行之前没有的、看似无关紧要的、关于某种惰性气体在特定能量场下稳定性参数的脚注。文员扫了一眼,以为是新加的参考资料,没有多想,顺手将报告归档。
同样的事情,在灯塔不同部门的数个终端上,以极其隐蔽的方式发生着。某些数据库的访问日志里,多出了几条无法追溯源头的、看似失败的查询记录;某些内部通讯的冗余数据包里,夹杂了几个无法解码的乱码字符……
“数据孢子”的子体,就像投入水塘的鱼苗,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三界文明的信息海洋之中。它们静静地潜伏着,收集着,等待着某个指令,或者……某个爆发的契机。
而在隔离实验室内,那团主孢子依旧在缓慢复制,依旧在“学习”着沈砚星他们精心准备的“虚假饵料”。表面的平静,掩盖不住内里日益滋生的凶险。
沈砚星站在静室中,望着远方星海,眉头紧锁。他虽然提出了“误导”计划,但内心深处那股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
“汐月,”他轻声对身边的爱人说,“我总觉得……我们忽略了什么。”
灵汐月握住他的手,光眸中也带着一丝忧虑:“网络的‘声音’……似乎多了一些……极其微弱的‘杂音’。”
风暴并未远离,只是化作了无数肉眼难辨的孢子,随着信息的河流,渗入了新生文明的肌体之中。
真正的危机,往往始于最不起眼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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