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九指药师的诅咒
郭家灭门的余火还没冷透,另一波更诡异的恐怖就像瘟疫似的在白旗镇蔓延开。之前阴火焚心、甜腻异香带来的恐惧还没散去,新的噩梦已经悄悄来了。
腊月十八的下午,天阴得像能滴出墨。寒风卷着碎雪沫,抽在“济世堂”药房斑驳的木门上,“啪啪”响个不停,跟有只无形的手在敲死亡之门似的。药房里飘着陈年积累的复杂气味,千百种晒干的草根、虫壳、矿石混在一起,厚重又沉闷,可这会儿却掺进了一股让人恶心的、带着腐败甜味的腥气——像夏天烂透的瓜果,又像藏在角落好几年的死动物发出的臭味。
药房后堂光线特别暗。郭六指弓着背,独自坐在角落,慢慢推着手里的黄铜药碾子。他是郭家唯一的远亲,在省城贵阳开了半辈子药铺,本来该草草办完丧事就赶紧离开这晦气地方。可不知道是心里憋着股说不清的执念,还是老药师特有的好奇心,他偏要多留几天。
他那双满是老茧的手不停哆嗦,把一小撮深褐色的三七倒进药碾。按说干了三十年药师,动作该麻利得很,可这会儿他总心神不宁,浑浊的老眼时不时往墙角那上锁的百子柜最底层抽屉瞟,眉头皱得紧紧的,好像那里面藏着能让他睡不着觉的东西。
药碾子规律的滚动声突然停了。
郭六指猛地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他踉跄着站起来,想往前堂倒碗热水润润快冒烟的嗓子。
可就在他转身往出走的瞬间,一道黑影跟鬼似的从半开的窗户外面闪了过去!速度快得让人以为是眼花,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异香,混进了药房原本的气味里。
等郭六指喝完水,揉着发闷的胸口回到后堂,眼前的景象让他浑浊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满是皱纹的脸瞬间白得像纸——
原本只该有普通药材的药碾子里,不知啥时候混进了一抹扎眼的淡蓝色粉末!那粉末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诡异的微光,借着药碾子残留的温度,正慢慢冒起几乎看不见的薄烟!
“血藤粉?!不可能...我明明...”郭六指吓得脸都变了形,他太清楚这东西的毒性了。他慌得想往后退,想喊人,可已经晚了。
那甜腻里带着点辣的怪味已经钻进他鼻子,顺着气管直往肺里冲,跟无数根烧红的针狠狠扎他的五脏六腑似的!
“呃啊——!”
一声短促的惨叫卡在喉咙里。郭六指只觉得身子里像被吹了气的气球似的,飞快地鼓了起来。他痛苦地掐着自己的脖子,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留下几道紫黑色的血印。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诡异的靛蓝色,皮下的血管一根根鼓起来,跟扭曲的蓝色蚯蚓似的在皮肤底下乱爬。
视线越来越模糊,彻底黑下来之前,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右手往前伸着,五指抽风似的抓着地面,好像想够到那个半开的抽屉...
前堂的年轻学徒听到后堂有动静,疑惑地探进头来。下一秒,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划破了药房的安静。
......
这边白二爷、白辰和徐子东还在研究郭家的案子,就接到了白旗镇传来的坏消息,赶紧马不停蹄地往济世堂赶。
“砰”的一声,白辰一脚踹开济世堂虚掩的后门,一股没法形容的臭味跟食物似的扑过来,吓得跟在后面的徐子东差点当场吐出来。
那味道是陈年药材的厚重味,混着甜腻腐败的腥气,浓得都快凝成块了,压在每个人的肺上,让人喘不过气。
徐子东强忍着胃里的翻腾,手指死死捂住鼻子。作为医学院的高材生,他见过各种药材甚至尸体的味道,可眼前这味——甜得发腻像烂瓜果,腥得像堆了好几年的腐肉,让他头皮发麻,后背一下子被冷汗浸湿了。
昏暗的光线下,郭六指以一种特别怪异的姿势趴在地上。靛蓝色的皮肤,眼睛鼓得快从眼眶里掉出来,左手死死抠着喉咙,指甲缝里渗着紫黑色的血,尤其是他那鼓得像气球、把棉袍撑得透明的肚子——这景象能让人做一辈子噩梦。
“哎呦我的娘啊!又、又是这样!邪门!太邪门了!”刘队长带着几个团丁缩在门口,声音发颤,腿都在抖,“跟中了邪似的!好端端的人,怎么就...”
白二爷的目光却跟鹰隼似的,飞快扫过撒了一地的药粉和翻倒的药碾,最后停在郭六指那只往前伸的右手旁边。那里有几道特别细、几乎看不见的淡蓝色粉末痕迹,跟被风吹散的幽灵似的,弯弯曲曲指向墙角那个半开的百子柜抽屉。
“都别动!”白二爷沉声喝了一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原本乱哄哄的人群一下子僵在原地,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他慢慢走过去,枯瘦的手指捻起一点地上的淡蓝色粉末,凑到鼻子边闻了闻。那辛辣刺激的味直冲脑门,让他花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南洋血藤...晒干磨成粉,一碰到水汽就会变成剧毒‘血瘴’。”徐子东强忍着恶心,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粉末,下意识地把专业知识说出来,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发颤,“《本草拾遗》里写过,这东西长在南洋有瘴气的地方,取根茎汁液能活血化瘀。可要是晒干磨成粉,碰到湿气就会变成剧毒气体,吸进去的人皮肤会变靛蓝,内脏肿得像鼓,最后窒息而死!症状...完全对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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