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市,监察委留置点。
苏婉清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时间失去了意义,只有头顶那盏惨白的灯,和对面调查员轮番上阵、永无止境般的重复询问。疲劳战术,精神施压,他们试图用这种方式,击垮她的意志,让她在那份伪造的认罪书上签字。
她的精神已经濒临极限,嗓子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音,脑子里浑浑噩噩,只剩下对女儿和母亲无尽的担忧。晓晓怎么样了?烧退了吗?妈妈一个人能照顾好她吗?她们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地方住?有没有钱看病?
每一个问题,都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巨大的焦虑、委屈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她几次都差点崩溃。
“苏婉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八十万赃款,你到底转移到了哪里?你的同伙还有谁?”调查员用力拍着桌子,试图做最后的突破。
苏婉清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一片死寂的灰败,她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嘶哑难辨:“我……没有……拿……钱……”
她的辩解,再次被无视。
就在她感到最后一丝力气都要被抽空,意识即将沉入黑暗的深渊时——
“咚咚咚!”
询问室的门被急促地敲响,不同于以往那种规律的、带着程序化意味的敲门声,这次的声音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惊慌和紧迫。
正在问话的调查员不满地皱起眉头,刚想呵斥,门就被从外面猛地推开!
进来的是他们科室的主任,还有另外两名穿着不同制服、气场明显更为凌厉陌生的男子。主任的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看向苏婉清的眼神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惧和……一丝讨好?
“询……询问中止!”
主任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他几乎不敢看苏婉清的眼睛,对着那两名调查员快速下令,“立刻中止!所有程序暂停!”
两名调查员愣住了,不明所以。
其中一名陌生男子走上前,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两名调查员,最后落在精神恍惚的苏婉清身上,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苏婉清女士,关于你被调查一事,现由我们特别调查组全面接管。之前的所有调查程序,因存在重大违规和证据瑕疵,即刻起全部作废!”
作废?!
苏婉清浑浊的意识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猛地清醒了一丝。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那两名原本气势汹汹的调查员,此刻也懵了,张着嘴说不出话。
主任赶紧上前,几乎是弓着腰,对苏婉清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苏……苏女士,误会!这都是误会!我们工作存在失误,让你受委屈了!你现在……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可以……离开了?
苏婉清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一时无法理解这瞬间的天翻地覆。
几个小时前,她还被认定是“证据确凿”的受贿犯,面临着牢狱之灾,怎么转眼间,就成“误会”了?就可以离开了?
是……是他吗?
是那个她一直不敢拨通的号码,终于被拨通了吗?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那名特别调查组的男子将一个用密封袋装着的、她非常眼熟的黑色加密通讯器,轻轻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
正是那个她放在家里电视柜上、蒙着灰尘、被反复叮嘱“除非生死,勿打”的通讯器!
此刻,通讯器屏幕亮着微光,显示正在等待接通。
“苏女士,”
特别调查组的男子语气恭敬,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有一个加密通讯,需要您亲自接听。”
苏婉清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又开始疯狂地擂鼓!她看着那个通讯器,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期盼,有委屈,有恐惧,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酸楚。
她颤抖着伸出手,拿起那个冰冷的通讯器,仿佛有千斤重。她将它贴近耳边,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电话那头,先是一段短暂的、来自远方的电流杂音,随即,一个她魂牵梦绕、熟悉到刻入骨髓的低沉男声,穿透了所有的阻碍,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那个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极力压抑却依旧能感受到的颤抖和沙哑,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承载着无尽的愧疚与心痛:
“婉清……”
只是两个字,苏婉清一直强撑着的、所有的坚强、所有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
滚烫的泪水决堤般汹涌而出,顺着她苍白消瘦的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桌面上。她紧紧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但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剧烈抖动起来。
“……是我。”
电话那头,陈默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平复着同样汹涌的情绪,“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苏婉清摇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想说“不晚”,想说“你终于来了”,想说“晓晓和我都好想你”,想说“我们受了多少委屈”……但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破碎的、带着泣音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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