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的厚重金属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将外界的一切纷扰彻底隔绝。门内,是应急灯投下的、略显苍白却无比安心的光晕,以及一大一小两个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
苏婉清抱着晓晓,母女二人都已经睡着了。晓晓的小脸还带着病后的潮红,呼吸却均匀绵长,一只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妈妈的衣角,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依靠。苏婉清的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即使在睡梦中,眉宇间也凝结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与惊悸。
陈默放轻脚步,走到沙发前,静静地看着她们。戈壁基地那喧嚣沸腾的狂欢景象,仿佛已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此刻,他眼中只有妻女恬静(至少表面如此)的睡颜,耳边只有她们平稳的呼吸声。
他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晓晓柔软的发梢,又轻轻拭去苏婉清眼角的泪痕。那冰冷的、执掌生杀予夺的指尖,在此刻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他没有叫醒她们,只是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沙发旁,如同最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这片风暴过后最后的宁静港湾。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半小时,苏婉清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陈默那双深邃如海、此刻却盛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的眼眸。
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样子深深烙印在心底。他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眼底布满血丝,下颌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风尘仆仆、心力交瘁的气息。但那双眼睛,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都要……坚定。
“醒了?”陈默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苏婉清轻轻“嗯”了一声,想要坐起身,却发现浑身酸软无力。陈默伸手扶住她,将她和依旧熟睡的晓晓一起,轻轻揽入自己怀中。
靠在他坚实温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苏婉清一直强撑着的坚强外壳,终于彻底碎裂。她没有发出声音,眼泪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瞬间浸湿了陈默胸前的衣襟。
那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无声的、压抑了太久的宣泄。是劫后余生的后怕,是目睹丈夫一次次直面生死的心疼,是对女儿遭受惊吓和病痛的自责,也是对所有未知恐惧的释放。
陈默没有阻止,也没有安慰,只是更紧地拥抱着她,用自己宽阔的臂膀和沉默的陪伴,承受着她所有的脆弱和泪水。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能感受到那滚烫的泪水灼烧着他的皮肤,更能体会到她内心深处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惧与压力。
他何尝不后怕?在戈壁,他直面能量场崩溃的毁灭;在临江,他眼睁睁看着弩箭从妻女头顶掠过。每一次,都像是在万丈深渊的边缘行走。他不能倒下,不能退缩,因为他身后是需要守护的一切。但此刻,抱着哭泣的妻子,感受着她的恐惧和无助,他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也是一个人,一个会害怕、会疲惫的普通人。
不知过了多久,苏婉清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低低的啜泣。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陈默,声音哽咽:“对不起……我……我没控制住……”
陈默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他的声音带着沉重的愧疚,“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让你们受了这么多惊吓和苦楚。”
苏婉清用力摇头,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不,不怪你。我知道,你有你的责任,有你必须做的事。”她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害怕失去你,害怕晓晓出事……”
陈默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感受着她掌心微凉的温度和轻微的颤抖。“不会的,”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如同最郑重的誓言,“只要我还在,就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我保证。”
他的目光坚定如磐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苏婉清看着他的眼睛,心中的惊涛骇浪仿佛被这股力量缓缓抚平。她相信他,一直都相信。
就在这时,怀里的晓晓似乎被他们的动静惊扰,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带着哭腔的梦呓:“爸爸……别走……”
陈默和苏婉清同时低下头。
陈默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在她耳边低语:“爸爸在,爸爸不走。”
晓晓似乎听到了,往他怀里又钻了钻,小眉头舒展开来,重新沉沉睡去。
看着女儿依赖的模样,苏婉清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但这一次,不再是恐惧和委屈,而是一种混合着心疼、庆幸和无限爱怜的复杂情感。
陈默伸出手,将母女二人再次紧紧拥入怀中。
一家三口,在这绝对安全的地下堡垒里,紧紧相拥。
没有言语,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诉说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传递着无声的安慰与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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