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内,日军司令部。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烟草味和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暴怒。巨大的作战地图铺满了整面墙壁,上面密密麻麻的蓝色箭头和红色标记,勾勒出一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饭田祥二郎中将,这位以冷酷和高效着称的驻越日军最高指挥官,此刻正背对着他的幕僚们,像一尊石像般矗立在地图前。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窝深陷,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燃烧的暴戾与不甘。
他的指尖,正死死地按在地图北部的四个地名上——老街、莱州、河江、高平。这四个点,像四根尖刺,深深扎在他的心头,也扎在了“大东亚共荣圈”的版图上。
“报告!”一名作战参谋快步走进,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颤,“‘一线天’伏击战的最终战报已经确认。我部第38运输中队,除一名重伤被俘外,全军覆没。丢失物资清单……”
“够了!”饭田祥二郎猛地转过身,打断了参谋的话,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穿透力。“我不要听失败者的借口!我只要知道,是谁?是谁干的?!”
“是……是知世和赵刚的联合部队,他们……”
“知世……赵刚……” 饭田祥二郎咀嚼着这两个名字,仿佛在品尝最苦涩的毒药。他走到会议桌前,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茶杯被震得叮当作响。“一群乌合之众!一群装备简陋的土匪!他们居然敢!居然敢全歼我帝国皇军的一个整编运输队!这是奇耻大辱!这是对天皇陛下的公然挑衅!”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胸中的怒火却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他扫视着在座的各位高级军官,那些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联队长、旅团长们,此刻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疥癣之疾,已成心腹大患!” 饭田祥二郎的声音恢复了冰冷,却比咆哮更加可怕,“我们不能再容忍这颗毒瘤继续蔓延。我决定,立即启动‘铁壁’作战计划!”
他拿起指挥棒,再次走向地图,动作果决而有力。
“以第一、第三、第五联队为主力,辅以法军伪军作为向导和辅攻部队,对老街、莱州、河江、高平四个抗日根据地,发动毁灭性的立体扫荡!”
指挥棒在地图上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我要采取‘铁壁合围,分进合击’的战术,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像铁钳一样,将他们彻底锁死!
我要用炮火犁平他们的村庄,用刺刀肃清他们的山林!我要让他们知道,与大日本帝国为敌,下场只有一个——粉身碎骨,片甲不留!”
命令一下,整个河内的战争机器瞬间高速运转起来。电报机的滴答声彻夜不停,军营里响起了尖锐的集合哨,一列列军列满载着士兵、坦克和重炮,呼啸着向北驶去。
战争的阴云,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笼罩了越南北部的群山。
几天后,老街根据地。
天空不再湛蓝,几架日军“九七式”侦察机像讨厌的苍蝇,整天在根据地上空盘旋,刺耳的引擎声搅得人心惶惶。
孩子们被大人紧紧抱在怀里,捂住耳朵;正在训练的战士们,则纷纷抬头,眼中充满了警惕和愤怒。
情报站的同志们带来了最坏的消息:大批日军主力部队已完成集结,正从多个方向向根据地逼近。
坦克的履带碾碎了公路,炮兵的骡马队伍扬起的尘土,在数十里外都清晰可见。
他们不再是小股部队的试探性进攻,而是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杀戮机器,正张开血盆大口,缓缓逼近。
“呜——呜——呜——”
凄厉而尖锐的警报声,划破了根据地的宁静。这声音,对于每一个根据地的军民来说,都意味着最严峻的考验已经降临。
刚刚还沉浸在“一线天”大捷喜悦中的村庄和营地,瞬间被一种凝重而紧张的气氛所取代。
妇女们开始收拾家当,将粮食和贵重物品埋入地窖;民兵们拿起了土枪和地雷,奔向了指定的防御阵地。
指挥部里,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墙上挂着的地图上,代表日军的蓝色箭头已经像潮水般涌来,将代表根据地的几个红色小点团团围住。
“同志们!”知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站在地图中央,脸色凝重如铁,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最严峻的考验来了!敌人想用他们所谓的‘铁壁’,将我们一网打尽,把我们彻底从地图上抹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干部,声音铿锵有力:“但是,我们不是以前那个只能困守一隅、被动挨打的我们了!
我们已经有了安沛、太原、谅山的广阔纵深,有了赵刚同志骁勇善战的部队,有了无数支持我们的百姓和广阔的游击区!我们的拳头,已经可以打得更远,更重!”
辰中天立刻上前,展开一份更详细的敌我态势图,冷静地分析道:“党代表说得对。敌人兵力虽强,但战线拉得过长,后勤补给线必然脆弱且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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