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加快了。规则第七条……多出来的钱。
我看向那个收银机。最底层的抽屉平时锁着,钥匙在马经理那里。但他说多出的钱放进去……怎么放?
我试着拉了一下那个抽屉,竟然没锁,“咔哒”一声轻响,拉开了一条缝。
里面很空,只有几张破旧的、印着超市早期logo的广告纸,还有一个用了一半的红色橡皮筋圈。
我犹豫了几秒,还是按照规矩,将那多出来的16.30元,用那根红色橡皮筋仔细捆好,放进了抽屉最里面,然后推上了抽屉。
抽屉合拢的瞬间,我似乎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极轻微的、满足的叹息,像是紧绷的弦松开了。
是我的错觉吗?
早上七点,白班的同事来接班。马经理也来了,他打开底层抽屉,看到那捆钱,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起来揣进自己口袋,然后开始核对其他账目,仿佛那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我交完班,走出超市。清晨的空气清冷,阳光照在身上,却驱不散心里那股莫名的寒意。
第二夜:眼珠与葡萄
第二天晚上,我刻意留意着那些规矩。秤没有再无故亮起,身后的“硬币声”也没出现。但清点账款时,又多出了9.80元。依旧是零钱,被我用红色橡皮筋捆好,放进了那个抽屉。马经理来收钱时,依旧面无表情。
我开始觉得,这超市有点邪门。那些多出来的钱是哪来的?为什么必须单独放?那个抽屉……为什么平时锁着,偏偏清点时能打开?
第三天夜里,接近凌晨三点。超市里已经一个多小时没有顾客了。我正在整理收银台,忽然听到一阵缓慢的、拖沓的脚步声,从卖场深处传来。
一个老太太,推着一辆半旧的购物车,慢慢地朝着我的收银台走来。她看起来七八十岁,穿着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布褂,头发稀疏花白,在脑后挽了个小髻,脸上皱纹深刻,眼睛似乎有些浑浊。购物车里东西不多,最上面放着一串用透明塑料袋装着的、紫得发黑的葡萄。
这时间点,这么大年纪的顾客,很少见。
老太太推着车,停在我的收银台前。她动作缓慢地把购物车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那串葡萄,一包食盐,一小瓶酱油,还有……一个用白色手帕仔细包着的小包裹。
“姑娘,结账。”老太太的声音沙哑干涩,像破风箱。
我拿起扫码枪,先扫了食盐和酱油。然后拿起那串葡萄,准备称重。
“等等。”老太太忽然开口,伸出枯瘦的手,按住了我拿着葡萄的手。
她的手冰凉刺骨,像冰块。
我一哆嗦,葡萄差点掉地上。
“这个……我自己来称。”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看着我,咧开没剩几颗牙的嘴,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我晓得怎么称,按最便宜的价。”
说着,她松开了我的手,颤巍巍地拿起了那个用手帕包着的小包裹。她小心翼翼地揭开手帕一角。
我的目光下意识地跟了过去。
手帕里包着的,不是什么别的水果。
那是一颗眼球。
人类的眼球。
瞳孔已经涣散,布满血丝,眼角连着一点点干涸的、暗红色的组织。它就那么静静地躺在洁白的手帕中央。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空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
老太太却仿佛没看见我的惊恐,她用枯瘦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捏起那颗眼球,然后,在我惊恐万状的注视下,将它稳稳地、轻轻地,放到了电子秤的秤盘中央。
秤盘感应到重量,屏幕亮起,绿色的数字跳动了几下,定格在:0.127kg。
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转过头,用她那沙哑的嗓音,对我说道,语气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乖孙,按葡萄价称。”
我僵在原地,浑身血液都像冻住了,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视线无法从秤盘上那颗眼球移开。
老太太见我没反应,皱了皱眉,自己伸出干枯的手指,在收银台的触摸屏上,熟练地翻找着,很快找到了葡萄的品类,选择了最便宜的那种本地紫葡萄,单价 9.98元/kg。
系统自动计算:0.127kg * 9.98元/kg = 1.27元。
“喏,一块两毛七。”老太太从怀里摸出一个老旧的手工布钱包,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一块钱,两个一毛硬币,还有一个五分的硬币(早就退出流通了),放在收银台上。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从秤盘上拿起那颗眼球,重新用手帕包好,揣进怀里。又拎起那串真正的葡萄、盐和酱油,慢吞吞地转过身,推着空购物车,朝着超市出口走去,脚步声拖沓,渐渐消失在昏暗的光线里。
从头到尾,她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像一尊石雕,僵在收银台后,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直到冰冷的恐惧重新激活我的身体。我猛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汗水已经浸透了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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