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璃的洞府外，防御阵法光晕流转，但因主人心神失守而显得明灭不定。林渊凭借心灯对能量波动的敏锐感知，如同融入阴影，从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悄然潜入。
洞府内温暖如春，暖玉铺地，灵香袅袅，与外面的凄风苦雨判若两个世界。但空气中，除了檀香，还弥漫着一丝极淡的、与这清修之地格格不入的旖旎气息，以及灵力失控特有的躁动。
叶红璃盘坐在中央的蒲团上，脸色潮红未消，光洁的额角沁出细密汗珠，秀眉紧蹙，显然正全力对抗着体内翻腾的魔功。她根本未曾料到，此时会有人闯入。
当林渊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她视线中时，叶红璃猛地睁开美眸。先是瞬间的茫然与震惊，待看清是林渊后，立刻被冰冷的杀意和羞怒取代。
“林渊？！你这废物！怎敢擅闯我的洞府！滚出去！”她厉声呵斥，试图调动灵力，却引得气血一阵翻涌，差点又是一口逆血喷出，气势顿时弱了三分。
林渊静立原地，浑身湿透，血迹斑斑，模样狼狈到了极点。但他的眼神却平静无波，如同深潭，静静地看着叶红璃，仿佛在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
他没有回答她的呵斥，而是用沙哑的声音，缓缓地、清晰地念出了一段拗口的心法口诀：“玄阴初动，抱元守一，引阳入体，化姹女之气，游走鸠尾，过气海……”
这正是《姹女阴魔经》入门的关键法诀！
叶红璃的娇躯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美眸瞪大，充满了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你……你……”她嘴唇哆嗦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这个废物，怎么可能知道她最大的秘密？！
林渊向前缓缓踏出一步，脚步很轻，却像踩在叶红璃的心尖上。他目光扫过她因惊恐而微微起伏的胸口，语气带着一种残酷的探究：“看来，昨夜黑风崖下那个散修的元阳，品质并不足以让师姐安然度过此次关隘啊。真是……可惜了。”
地点、功法、行为，被如此清晰地揭露出来！叶红璃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整个人如坠冰窟！她最大的依仗，最深的恐惧，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撕开！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先前的杀意和傲慢荡然无存，只剩下恐惧驱动的虚张声势。
林渊停在她面前三步远的地方，这个距离，既能给她压迫感，又不会让她狗急跳墙。他淡淡地说：“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恰好知道了师姐的一点小秘密，想来和师姐做笔交易。”
“交易？”叶红璃强自镇定，“灵石？丹药？功法？你说！只要你不说出去，我都可以给你！”她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林渊却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师姐，看来你还没认清形势。现在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他目光骤然锐利，“是我，在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他微微俯身，靠近叶红璃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选择一，我现在立刻离开，然后‘不小心’将《姹女阴魔经》的事，以及师姐昨夜的黑风崖之行，告诉执法堂的长老。你说，他们是会相信我这个‘废物’的诬告，还是会……宁可信其有呢？”
叶红璃浑身一颤，想象着那后果，眼前一阵发黑。
“选择二，”林渊继续道，“你表现出你的‘价值’和‘诚意’，或许，我会考虑让这个秘密，永远成为秘密。”
“你……你要什么诚意？”叶红璃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首先，”林渊直起身，目光落在她因紧张而紧紧攥住衣襟的手上，“松开你的手，看着我。我不喜欢和躲躲闪闪的人说话。”
这是一种简单的服从性测试。叶红璃身体一僵，屈辱感涌上心头，但在巨大的恐惧下，她还是颤抖着，一点点松开了攥得发白的手指，强迫自己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向林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这一看，她仿佛看到了无尽的黑暗，要将她的灵魂吸入。
“很好。”林渊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现在，去宗门库房，将底层那枚无人问津的‘玄龟敛息戒’给我取来。记住，要悄无声息，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没有立刻索要魂血，而是先指派一个任务。这既能测试叶红璃的服从程度，也能获得实际的好处，更能在过程中不断加深她的心理压力。
叶红璃愣了一下，没想到第一个要求如此“简单”。她不敢多问，强撑着起身，服下一颗丹药勉强压制伤势，低着头，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匆匆离开了洞府。
洞府内，只剩下林渊一人。他走到叶红璃刚才打坐的蒲团边，能感受到上面残留的体温和一丝淡淡的幽香。他伸出手指，轻轻拂过光滑的蒲团表面，眼中幽暗的光芒闪烁不定。
“恐惧的滋味，才刚刚开始。叶师姐，我们……慢慢玩。”
他并不着急。摧毁一座冰山，需要的是耐心，以及……持续不断的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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