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圈豹像只被拔了牙的病猫，灰溜溜地消失在阿姆斯特丹迷宫般的巷道里。他那只被陈默随手废掉的手腕，成了“星尘”踏入欧洲市场最血腥也最有效的名片。
消息比运河上的游船跑得还快。第二天，当陈默和马友出现在事先约好的几家大型连锁超市采购部时，对方负责人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再是程式化的商务洽谈，而是带着几分好奇，甚至隐隐的忌惮。
“陈先生，您的产品……很有特色。”一位戴着金丝眼镜、名叫范德萨的AH超市采购总监，捏着一根“星尘劲辣条”，小心翼翼地品尝着，眼神里充满了惊异，“这种口感和……奇特的提神效果，非常独特。我们很感兴趣，但价格方面……”
“价格不是问题。”陈默气定神闲，示意身后的苏阿细递上一份文件，“这是我们的报价单和首批订单建议。另外，我们愿意承担产品上市初期的部分推广费用。”
范德萨看着那份明显低于心理预期的报价，以及优厚的推广支持条款，又联想到昨晚唐人街传来的那个“手腕断裂”的传闻，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这个年轻的东方人，不仅产品邪门，手段更邪门。
“合作愉快！”范德萨几乎没有太多犹豫，便在初步协议上签了字。
同样的场景，在HEMA、JUMBO等多家荷兰主流连锁零售商那里重复上演。“星尘辣条”以其无可替代的口感和神秘效果（尤其是那微弱的提神醒脑作用，在加班文化盛行的欧洲简直是福音），加上陈默那晚立下的“凶名”，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铺满了阿姆斯特丹、鹿特丹、海牙等主要城市的货架。
马友动用了食神门在媒体界的关系，一篇篇关于“神秘东方零食征服荷兰味蕾”、“来自香港的魔法辣条”的软文，开始出现在当地报纸和杂志上。更有几个知名的美食博主在尝过辣条后，自发地在社交媒体上疯狂推荐。
一时间，橙光闪闪的“星尘辣条”包装，成了荷兰年轻人手中新的潮流符号。学生们在课间分享，上班族在办公室偷吃，甚至连一些追求刺激的本地青年，也爱上了这种“痛并快乐着”的东方味道。
“默哥！爆了！全爆了！”丧彪拿着刚收到的销售数据，兴奋地冲进临时办公室，连别扭的西装都扯开了，“第一批货三天就卖断！范德萨那边打电话来，要求紧急补货，数量是之前的三倍！不，五倍！”
陈默看着报表上那条陡峭上升的销售曲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苏阿细也开心地计算着初步的利润，小脸激动得通红：“默、默哥，按照这个趋势，第一个月，我们、我们在欧洲的利润可能就能覆盖掉香港那边的损失还有多！”
（霍景良垮台后，他留下的渠道真空被迅速填补，香港市场的辣条销售也已恢复并超过以往。）
“这才只是开始。”陈默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运河边几个年轻人正一边说笑一边分享着辣条，“欧洲很大，荷兰只是第一站。”
马友端着咖啡走过来，微笑道：“陈先生这一步棋走得漂亮。用产品和实力说话，比任何广告都有效。不过，也要小心树大招风。欧洲这边，水也很深。”
陈默点点头。他当然明白，辣条的迅速成功，必然会触动本地食品巨头的利益，也会引来更多像大圈豹那样不开眼的地头蛇。
果然，几天后，麻烦上门了。
这次不是黑帮，而是来自官方的。荷兰食品安全管理局（NVWA）的几位官员，带着记者，突然造访了“星尘”租用的仓库，声称接到匿名举报，质疑“星尘辣条”的食品添加剂是否符合欧盟标准，并要求对产品进行抽样检测。
“陈先生，我们希望你们能配合调查，在检测结果出来前，暂时停止销售。”带队的官员语气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丧彪气得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响，却被陈默用眼神按住。
陈默面色不变，从容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由国际权威检测机构出具的合格报告复印件：“各位长官，这是我们产品的检测报告，完全符合欧盟标准。我们欢迎任何公正的检测。”
那官员接过报告扫了一眼，眼神微变，但依旧强硬：“这只是你们单方面提供的报告。我们需要进行我们官方的抽样检测。这是程序。”
就在这时，马友带着一位穿着昂贵西装、提着公文包的中年荷兰男子走了进来。
“皮特曼先生？”带队官员看到来人，脸色顿时一变，语气恭敬了许多。
被称作皮特曼的律师微微一笑，递上自己的名片：“我是陈默先生的代表律师。关于我的当事人产品受到的不公正质疑以及可能造成的商业损失，我们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另外，我这里有一份关于举报人……嗯，与贵国某大型食品公司存在利益往来的资料，或许各位会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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