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天高云淡,北京城沐浴在明净爽朗的阳光下。十月二日,这个被红圈重重标记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一大早,林家所在的机关家属院里便热闹起来。林殊的房间里,早早挤满了人。林母亲手为她穿上大红色的中式嫁衣,绸缎光滑,绣着精致的龙凤呈祥图案。
养母沈母在一旁,细细地帮她梳理长发,盘成优雅的发髻,插上顾家送来的金簪和鲜艳的绢花。赵晓芸、张丽等大学室友作为伴娘,也赶来了,围着她叽叽喳喳,帮忙整理衣角、佩戴耳环,房间里洋溢着喜悦和些许忙碌的紧张。
“我们小殊今天真漂亮!”林母看着镜中女儿盛装的模样,眼圈忍不住红了,握着她的手,“到了那边,就是大人了,和安东好好的……”
“妈,我会的。”林殊回握住母亲的手,声音也有些哽咽,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沈母也抹了抹眼角,笑着打岔:“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掉金豆子。咱们小殊这是去享福,顾家那孩子,我们都放心。”
院子里,林父、沈父正忙着接待早早赶来贺喜的邻居和老同事。大哥、二哥一身挺括的中山装,精神抖擞,负责张罗调度。整个林家小院,张灯结彩,红“囍”字贴满了门窗,洋溢着浓浓的喜庆。
与此同时,顾安东位于胡同里的四合院,更是被打扮得焕然一新。大门上贴着硕大的红双喜,崭新的红灯笼高高挂起。
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石桌石椅都系上了红绸。顾安东一身崭新的藏青色中山装,胸前别着红花,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虽然竭力保持着镇定,但那不时望向门口的眸光和微微摩挲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激动与期盼。
王磊、刘建国等死党作为伴郎,围在他身边,嘻嘻哈哈地缓解着他的紧张。
“我说安东,别看了,新娘子飞不了!”王磊打趣道。
“就是,以后天天看,看一辈子呢!”刘建国附和。
顾安东笑着给了他们一拳,心里却像揣了只欢快的小鹿。
吉时将至,由顾家兄弟和朋友们组成的迎亲车队(主要是借来的几辆吉普和上海牌轿车,头车扎着大红花)浩浩荡荡地开到了林家院子外。没有太多复杂的堵门环节,但必要的礼仪一样不少。
顾安东在伴郎团的簇拥下,恭敬地向林家长辈们行礼问好,呈上礼物。林殊在哥哥的搀扶下,蒙着红盖头走了出来。
在鞭炮声和众人的欢呼祝福声中,顾安东小心翼翼地牵过林殊的手,引着她坐上扎着红绸的头车。
车队缓缓启动,特意绕行了小半条胡同,才驶向他们共同的家——那座倾注了两人心血和憧憬的四合院。
胡同里早已挤满了看热闹的邻居和孩子,纷纷道喜。车子在四合院门口停下,顾安东先行下车,然后回身,郑重地伸出手。
林殊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在他的搀扶下跨过门口燃着的火盆(寓意红红火火),又迈过马鞍(寓意平平安安),一步步走进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小天地。
四合院内,顾家父母、爷爷,奶奶,以及顾安邦都已在此等候。新人向长辈奉茶,改口,收到厚厚的红包和满满的祝福。顾爷爷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好。
顾母拉着林殊的手,将一枚家传的玉镯戴到她腕上,温声道:“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简单的仪式,却充满了家的温暖和接纳。
稍事休息,更换礼服后,新人及双方主要亲属便前往北京饭店,举行正式的婚礼答谢宴。
北京饭店宴会厅内,此时已是高朋满座。顾家所在的军区大院、林家所在的机关大院,许多相熟或听闻喜讯的战友、同事、朋友都前来道贺。
顾安东和林殊的大学同学、老师也来了不少,王磊等人早就活跃其中,帮着招呼。大厅里悬挂着红色横幅,桌上摆放着喜糖瓜子,气氛隆重而热烈。
宴会开始前,顾安东换上了一身笔挺的深色西装,林殊则换上了一件洁白的蕾丝旗袍,外罩一件红色针织开衫,端庄又俏丽。两人并肩站在宴会厅门口,迎接来宾。
“张叔叔,您来了,快请进!”
“李阿姨,谢谢您能来!”
“王老师!没想到您也来了,太感谢了!”
“晓芸,丽丽,你们坐那边同学桌!”
顾安东应对得体,林殊落落大方,一对璧人,羡煞旁人。不少大院里的长辈看着他们,都忍不住对顾、林两家的父母夸赞:“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老顾(老林),你们好福气!”
典礼在欢快的《步步高》乐曲中开始。没有司仪夸张的煽情,由顾安东和林殊大学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担任证婚人。
老人慈祥地看着他们,讲述了两家渊源、两位新人的优秀,以及他们从校园到婚姻的珍贵感情,话语朴实却饱含深意,赢得阵阵掌声。
接着,顾父和林父分别作为男方和女方家长致辞,感谢来宾,祝福新人。顾安东和林殊也向双方父母深深鞠躬,感谢养育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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