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擎没有明确表态,和谈没有结果,宫宴也不欢而散了。
沈晨夕回昭阳宫时,一阵寒冷的夜风吹来,如同锋利的刀子刮过身体,令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白桃连忙为沈晨夕披上斗篷:“娘娘,当心着凉。”
沈晨夕摇摇头,低声道:“本宫不是觉得冷,而是觉得恶心,那个北邬使臣,看本宫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玩物,说什么去北邬作人质,无非是图本宫的身子而已。”
乌梅问道:“娘娘,那皇上会答应他们的要求吗?”
沈晨夕说:“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答应,则失去颜面,不答应,则战火难免,无论如何,总归是那幕后黑手得了便宜。”
“娘娘,您若去北邬,那奴婢誓死跟随!”乌梅出奇地大胆。
“想要本宫去北邬?”沈晨夕拿起一盒胭脂,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那便看看,最后究竟是谁把谁玩弄于股掌之间吧。”
许诗韵想着那北邬使臣指明要沈晨夕去做人质的事情,辗转难眠。
她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索性披衣起身,借着月光来到昭阳宫外。
此刻,沈晨夕也还没休息。
白桃见是许诗韵,直接放行。
沈晨夕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许诗韵眼圈泛红,快步上前,抓住沈晨夕的手:“夕夕,我实在睡不着,你发现没有,之前那个北邬使臣的眼神,就像饿狼盯着猎物一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分明是起了色心。”
“你就因为这个睡不着?”沈晨夕问。
“那倒不是。”许诗韵摇摇头:“我是担心,皇上他……他会不会真的答应,把你交给那什么使臣。”
说罢,她低声念叨:“这些北邬蛮子,想得可真美。”
沈晨夕淡淡道:“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何必惊慌,若无内应,只怕他们再打上一年半载,也未必能进皇城。”
“那使臣说,若不答应,北邬和西夷就要联合起来攻打,朝中那些大臣,为了自保,定会劝皇上牺牲你一人,保全江山。”许诗韵说。
沈晨夕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们要劝,就让他们劝吧,正好,我也要主动请命,去北邬做人质。”
“什么?”许诗韵惊得几乎要跳起来:“夕夕,你不会是糊涂了吧,主动请命,北邬那蛮荒之地,你这般金枝玉叶的身子,如何能承受得住,况且,那使臣对你有非分之想,狼窝也没那么可怕的。”
沈晨夕道:“正因为主动请命,皇帝才会更加怜惜我。”
许诗韵怔怔地看着沈晨夕,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是想……以退为进?”
“没错。”沈晨夕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皇帝若是被迫答应,只会有些愧疚感,但我若主动请缨,他便会铭记于心,记着我为他的江山自愿作出牺牲。”
“可你在北邬吃苦,他怜惜你有什么用,又不能伸手把你抢回来。”许诗韵仍旧忧心。
沈晨夕道:“你以为我真准备去北邬吃苦吗?”
许诗韵看着沈晨夕:“那你是……”
沈晨夕话音轻柔,却带着十足的狠意:“他们其实犯了致命的大错,给我这么好的机会,说起来,我还求之不得呢。”
窗外一阵风吹过,烛火剧烈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次日,沈晨夕亲自前往养心殿求见赵擎。
“皇上,宸妃娘娘在外求见。”孟德福面向赵擎,轻声禀报。
赵擎闻言,立刻宣她进来。
“爱妃亲自过来见朕,可是为了与北邬和谈之事?”赵擎不等沈晨夕回答,又接着说:“北邬使臣的要求,再让朕想想办法,爱妃莫急,朕也不舍得让你去北邬受苦。”
“陛下。”沈晨夕眼中含泪却强忍着不落:“臣妾思虑一夜,特来请命。”
赵擎疑惑道:“请命,你要做什么?”
“臣妾昨夜辗转难眠,思及北邬使臣所言,若因臣妾之故,致使两国兵戎相见,生灵涂炭,臣妾万死难辞其咎。”沈晨夕深吸一口气,似乎是鼓足勇气下决心:“臣妾愿往北邬为质,为陛下分忧。”
赵擎猛地站起:“朕何时说要让你去了,没有朕的命令,谁敢逼你那么做?”
沈晨夕道:“无人逼迫,臣妾是自愿请命,与他人无关。”
赵擎叹了口气:“爱妃何苦如此?”
沈晨夕道:“陛下,臣妾此去,不过五年光阴,若能换得边境安宁,百姓安居,臣妾也算是为陛下尽了一份力。”
赵擎道:“爱妃,你可知北邬之地何等苦寒,而且那里的人粗鲁无礼,你……”
“臣妾知道。”沈晨夕打断赵擎的话,眼中泪光闪烁:“可正因为如此,臣妾才更要去,若换作其他姐妹,恐怕难以承受,臣妾不想让陛下和其他姐妹感到为难。”
这话说得非常动人。
赵擎凝视着沈晨夕,忽然一把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朕舍不得,爱妃,朕无法想像,你不在朕身边的日子,会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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