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刚透出鱼肚白,林晚书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
夏末的清晨带着微凉的露水气,她先给还在熟睡的安安掖了掖被角,然后便系上围裙,开始了忙碌。
她先把昨晚泡好的黄豆倒进小石磨,慢慢地、一圈一圈地磨起来。
乳白色的生豆浆顺着磨槽流进下面的瓦盆,散发出豆子特有的清香气。
磨豆浆是个细致活,快了容易粗,慢了费时,林晚书不急不缓,石磨发出均匀的、低沉的“咕噜”声,像是清晨独有的安宁序曲。
磨好豆浆,用细纱布细细滤了两遍,倒进锅里,架上柴火慢慢地熬。
很快,锅里便泛起了细密的白沫,豆香随着蒸汽弥漫开来,越来越浓郁。
林晚书小心地撇去浮沫,又加了一小勺糖——平时舍不得多放,今天特意为开学第一天多放了些。
豆浆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时,周凛川也起来了。
他看了一眼天色,拿起床头的手表对了对时间,便去院子里洗漱。
清凉的井水扑在脸上,驱散了最后一点睡意。
“我去买油条。”周凛川擦着脸走进来,低声道。
“哎,好。挑那炸得金黄的、刚出锅的。”林晚书一边搅着锅里的豆浆防止糊底,一边嘱咐。
周凛川点点头,拿了零钱和一个小竹篮,推门出去了。
街口的合作社食堂这时候应该刚好开炸。
林晚书见豆浆熬得差不多了,把灶膛里的柴火撤成小火温着。
又从柜子里拿出三个鸡蛋,洗干净,放进另一个装了点水的小铝锅里煮上。
她做这些的时候,动作麻利又轻柔,尽量不发出大的声响。
屋里渐渐亮堂起来。
床上的周轩在睡梦里咂了咂嘴,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中,似乎闻到了特别的香气。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翘起一撮:“妈妈……好香啊……”
“醒啦?”林晚书回头,看着儿子睡眼惺忪的样子,笑道,“快起来洗漱,你爸买油条去了,豆浆也煮好了,鸡蛋马上就得。”
一听“油条”,周轩的瞌睡虫立刻跑了大半,骨碌一下爬下床,趿拉着鞋子就跑去拿自己的牙刷缸子。
等他用小脸盆端着水,蹲在院子里,一边刷牙一边好奇地朝街口张望时,周凛川的身影出现在了巷子口。
他手里提着的小竹篮上,盖着一块白色的湿纱布,但遮不住那刚出锅油条特有的、诱人的焦香味。
“爸爸回来了!”周轩含着满嘴泡沫,含糊地喊了一声,加快了刷牙的动作。
周凛川走进院子,把竹篮放在灶台边的小桌上,掀开纱布。
五六根金灿灿、胖嘟嘟的油条躺在里面,还微微冒着热气,表面油亮,看着就酥脆。
“哇!”周轩漱完口,胡乱擦了把脸就凑过来,深深吸了一口香气,“好香啊!”
“洗手了没?脏爪子别乱摸。”周凛川拍了下他伸过来的手。
周轩嘿嘿一笑,赶紧跑去用肥皂仔细洗手。
这时,安安也醒了,在小摇床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林晚书过去把她抱起来,把了尿,换上干净尿布,用温毛巾给她擦了脸和手。
“来,咱们安安也闻闻香,不过你可吃不了。”林晚书笑着把女儿抱到桌边。
一家人围坐在小方桌旁。
桌上摆着一大海碗浓郁的热豆浆,表面结着一层薄薄的“豆皮”;一小碟白砂糖;一盘黄澄澄的煮鸡蛋;还有那盘令人垂涎的油条。
周轩眼巴巴地看着油条,又看看妈妈。
林晚书先给周凛川盛了满满一碗豆浆,又给周轩盛了一碗,特意少些、凉得快。
“小心烫,慢慢喝。”
她用筷子夹起一根油条,徒手利落地撕成几段,一段泡进周轩的豆浆碗里,一段递给周凛川,又撕了一小段,自己泡进碗里。
“谢谢妈妈!”周轩迫不及待地用勺子捞起那段吸饱了豆浆、变得软绵的油条,吹了吹,咬了一大口。
热乎乎的、带着豆香的浆汁混合着油条特有的酥软油润在嘴里化开,他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嗯——!太好吃了!合作社的油条就是比挑担子卖的脆!”
“吃你的,话多。”
周凛川也夹起油条,就着豆浆,吃得安静却迅速。
他也觉得今天的早餐格外香。
“鸡蛋自己剥。”
林晚书把两个鸡蛋分别放到周凛川和周轩面前,又拿起剩下那个,在桌沿轻轻敲碎,开始给安安剥蛋黄——用勺子碾碎了,拌一点点豆浆喂她。
周轩拿起还有些烫手的鸡蛋,在桌上滚了滚,笨拙但认真地剥着壳,蛋白有些地方粘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抠。
终于剥出一个坑坑洼洼但还算完整的白煮蛋,他“啊呜”咬了一口,蛋黄绵绵的。
“妈妈,豆浆好甜。”他喝着豆浆说。
“嗯,今天多放了点糖。”
林晚书一边喂安安,一边自己也喝着豆浆。晨光透过窗户,照在每个人脸上,食物温热,气氛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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