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内部的色彩漩涡没有温度,没有声音,只有一种压倒性的存在感——仿佛整个现实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后面某种更本质的东西。林默站在入口边缘,能感觉到漩涡在“读取”他,不是扫描,而是一种全方位的评估:从基因序列到思维模式,从记忆碎片到可能的未来分支。那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让他脊背发凉,但他没有后退。
“我第一个。”他对身后的人说,然后向前一步,踏入漩涡。
没有坠落感,没有传送的眩晕,只有一瞬间的绝对黑暗——不是视觉上的黑暗,而是所有感官的突然剥离,仿佛他短暂地“不存在”了。然后,感知恢复,他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色的房间里。
不是医疗中心或会议室的那种白色,而是更绝对的、没有任何杂质的白。墙壁、地板、天花板,甚至空气本身,都像是用光直接浇筑而成的实体。这里没有光源,但所有表面都在自发光,没有阴影,没有明暗变化,让人失去深度感知的能力。空间的大小难以判断,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白。
林默低头看自己。装备还在,身体完整,左手背上的印记清晰可见,但莫比乌斯环的旋转速度变慢了,像是在这个环境里遇到了某种阻力。他尝试说话:“测试。”
声音发出去了,但没有回声。它被白色空间吸收了,没有反射回来,仿佛声音一离开嘴巴就失去了能量。这种绝对的吸音效果让听觉失效,产生一种诡异的寂静感。
他等待。按照计划,其他人应该在三十秒内相继进入。他数着自己的心跳:十七下,三十五下,七十下……没有人出现。
要么他们被传送到了不同的地点,要么这个空间有某种隔离机制。林默打开通讯设备,屏幕亮起,但所有频道都是噪声。他尝试启动信标无人机,设备运转正常,但无人机刚离开手掌就悬停不动了——不是故障,而是空间本身没有“移动”这个概念。无人机悬浮在那里,螺旋桨在转,但没有前进一寸,就像被困在凝固的琥珀里。
他收回无人机,开始探索。走向一个方向,但走了几十步后回头,入口早已消失,四周都是一模一样的白色。没有参照物,没有标记,连自己的脚印都不会留下——地面在脚步离开的瞬间恢复原状,不留任何痕迹。
就在这时,左手背的印记突然开始刺痛。不是灼热,而是一种尖锐的、被针反复刺穿的感觉。林默抬起手,看到莫比乌斯环的符号正在渗出微弱的黑色液体——不是血,更像是浓缩的阴影。液体滴落在白色地面上,没有扩散,而是凝聚成一个个小点,然后开始生长。
它们长成细丝,像植物的根须般向四周蔓延,但遵循着严格的几何规律:每根丝都沿着完美的直线延伸,遇到其他丝时以九十度角转弯,最终在地面上织出一个复杂的网格图案。网格的中心,正是林默站立的位置。
黑色网格完成的那一刻,白色空间第一次出现了变化。
墙壁上浮现出淡淡的纹路,起初很模糊,像水渍,然后逐渐清晰。那是一幅巨大的星图,但不是人类已知的任何星图——星座的排列方式违背了三维空间的几何规则,有些恒星同时出现在两个位置,有些星云呈现出数学上不可能存在的拓扑结构。星图在缓慢旋转,但旋转轴心不在图内,而在观察者——也就是林默——的视点后方,产生一种空间被内外倒置的眩晕感。
林默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地面。黑色网格的线条开始发光,不是反射星图的光,而是自主发光,亮度与星图同步脉动。他注意到,网格的节点处,出现了一些微小的符号。
他蹲下身,仔细看最近的节点。符号很小,只有指甲盖大小,由极细的线条构成。他认出来了——那是数学中的“不属于”符号:?。但在标准符号的右上角,多了一个小小的问号,像是在质疑这个判断本身。
他移动到下一个节点。这里的符号是“存在量词”:?,但符号的竖线在微微颤抖,像是在挣扎。
第三个节点:“等价”符号:≡,但等号的三条横线长度不同,违背了符号的定义。
每一个节点都有一个被轻微修改的基础数学或逻辑符号。它们散布在网格中,像是某种加密信息,或者是……地图。
林默站起来,试图从全局理解这个图案。但他刚有这个念头,左手背的刺痛突然加剧。他闷哼一声,看到印记渗出的黑色液体变多了,滴落速度加快。新的液体没有形成新的网格,而是沿着已有网格的线条流动,像是在给图案上色。
黑色液体流过的地方,线条变得更加清晰,而星图的旋转速度也随之变化——不是均匀变化,而是根据液体流过的节点符号类型进行复杂的调整。当液体流过一个“矛盾”符号(⊥)时,星图中某个区域的光度突然暴涨;流过一个“蕴含”符号(?)时,另一片星云开始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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