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何雨柱就揣着个油纸包往聋老太太家挪。纸包里是刚从早点铺抢的糖油饼,还冒着热气,油香混着芝麻香往鼻子里钻。他脚步放得轻,可那双厚底布鞋踩在青石板上,还是发出“咚咚”的响——这胡同的石头缝里像是藏着回声,怎么走都瞒不住。
“老太太,醒醒,给您带好吃的了。”他推开虚掩的木门,嗓门不自觉拔高了些。屋里没应声,只有窗台上那盆仙人掌挺着蔫巴巴的刺,一动不动。
何雨柱心里一沉。自打老太太前阵子受了风寒,就没怎么醒过,前天他来送药,摸她额头跟摸烙铁似的,吓得他连夜跑去找赤脚医生,结果医生瞅了瞅,只说“岁数大了,熬不熬得过去看造化”。
他放轻脚步凑到炕边,刚要伸手探探体温,手腕突然被拽住了。那手枯瘦得像老树根,指节突出,指甲盖泛着青黑,力道却大得吓人,跟铁钳子似的箍着他。
“欸?”何雨柱吓了一跳,低头就见老太太眼皮颤了颤,慢悠悠掀开条缝。那眼睛浑浊得像蒙了层雾,却直勾勾钉在他脸上,半天没挪窝。
“水……”老太太的声音跟砂纸磨木头似的,哑得快听不清。
何雨柱忙不迭倒了碗温水,找了个小勺,一点点往她嘴里喂。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打湿了灰扑扑的枕巾,老太太却没呛着,喉头动了动,总算咽下去两口。她喘了口气,又把眼睛闭上了,可那手还死死攥着他的腕子,跟怕他跑了似的。
“您别急,我在呢。”何雨柱蹲在炕边,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烧退了点,没那么烫了。他松了口气,刚要抽回手,老太太突然又睁开眼,嘴里嘟囔着什么。
“您说啥?”何雨柱把耳朵凑过去,差点撞上她的脸。
“是你……”老太太的声音清楚了点,带着股子笃定,“夜里送药的,是你。”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跟踩空了台阶似的。
这话得从三天前说起。那天他在食品厂加班到后半夜,往家走时路过老太太门口,听见里头有动静,像是有人哼唧。他扒着门缝一瞅,就见老太太蜷在炕上,盖着件破棉袄,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嘴里还念叨“冷……冷……”。
那会儿胡同里静得能听见墙根下蛐蛐叫,他也顾不上多想,绕到后院,踩着柴火垛翻了进去——老太太家那后墙矮,他打小就总从这儿翻,闭着眼都能摸到炕头。屋里黑灯瞎火的,他摸摸索索找到火柴,点亮了那盏快没油的煤油灯,才看见老太太嘴唇干得裂了缝,脸色比灶膛灰还白。
他想起自己抽屉里还有半瓶退烧药,是上次王秀兰感冒剩下的,赶紧跑回家取了来,又烧了热水,硬给老太太灌下去大半碗。折腾完天都快亮了,他怕被人看见说闲话——毕竟他一个大老爷们,深更半夜在老太太屋里转悠,传出去不好听——就跟做贼似的翻墙头溜了,连药瓶都忘了拿走。
本以为老太太烧得糊涂,未必能记清,没想到……
“您瞅错了吧?”何雨柱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挤出点憨笑,“我昨儿夜里睡得跟死猪似的,我妈都能作证,她起夜时还骂我打呼吵着她了。”
老太太却不松口,攥着他的手往自己跟前拉了拉,眼睛虽花,那股子认真劲儿倒跟年轻时一样:“错不了。那药瓶……瓶脖子上有道裂痕,跟你去年给我粘的那只酱油瓶一个样。”
何雨柱心里一惊。那药瓶还真是他粘过的——前阵子洗碗时不小心摔了,他舍不得扔,找了点胶水粘好,没想到被老太太记这么牢。
“您这是烧糊涂了,说胡话呢。”他梗着脖子嘴硬,脸上却有点发烫,“再说了,我半夜来您这儿干啥?我又不是梦游。”
这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小时候他确实梦游过,有次半夜摸到厨房,抱着咸菜坛子啃得满脸都是,还是老太太听见动静,拄着拐杖敲他后脑勺,把他敲醒的。这事胡同里老少爷们都知道,常拿出来逗他。
果然,老太太乐了,那笑声跟漏风的风箱似的,咳了两声才顺过气:“梦游?对,准是梦游。”她拍了拍何雨柱的手背,那手虽凉,倒透着股暖乎劲儿,“梦游都想着给我送药,我这老婆子……没白疼你。”
何雨柱的鼻子突然有点酸。
他打小就跟老太太亲。那时候何大清忙着食品厂的事,王秀兰又要照顾龙凤胎弟弟妹妹何雨华和何雨水,顾不上他。他饿了,就往老太太家跑,老太太总能从灶膛里摸出个烤红薯给他;他被胡同里的孩子欺负了,老太太拄着拐杖往那儿一站,谁也不敢再动他一根手指头。
有次他跟何雨华打架,把弟弟的胳膊抽出来红印子。,王秀兰气得拿鸡毛掸子抽他,是老太太把他护在身后,瞪着眼睛骂王秀兰:“孩子打架,你当妈的咋不分青红皂白?柱子那是护着妹妹,没错!”
“傻小子,”老太太又拍了拍他的手,眼神软得像化了的糖,“我知道你怕麻烦。可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对我好,我心里亮堂着呢。”她喘了口气,又道,“那天夜里,你翻墙头时‘哐当’一声,摔疼了吧?我听见了,心疼得直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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