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对苏清寒来说比在那暗无天日的天牢里受刑还要漫长。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窗纸洒在那张从未有人睡过的婚床上时,她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终于做出了决定。或者说她根本没得选。一边是养育她成人、恩重如山的宗门那是她的根是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另一边是那个把她当做玩物、虽然救了她却又肆意践踏她尊严的男人。
师尊的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回荡:“杀了他你是圣女。不杀他你是叛徒。”
她机械地起身坐在铜镜前。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像个精致的鬼魂。她拿起胭脂一层层地涂抹试图遮盖住那份源自灵魂深处的死气。
她挑了一件绯红色的罗裙,这是她从未穿过的艳色。领口开得很低露出大片雪腻的肌肤那是她身为女子最后的武器也是最可悲的筹码。
厨房里烟火气升腾。
苏清寒笨拙地忙碌着,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却要为了杀一个人而洗手作羹汤。几样精致的小菜摆上了桌还有一壶温好的陈年花雕。
最后她从贴身的衣物里摸出一个小纸包。
那是“牵机散”。
宗门秘药无色无味入喉即封喉神仙难救。
看着那白色的粉末缓缓溶入酒壶苏清寒的手抖得厉害心里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别怪我……陆渊别怪我……”
她喃喃自语,像是在给自己洗脑又像是在提前忏悔。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房门被推开陆渊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他刚处理完“天网”的一批情报,心情正处于一种极度冷静和敏锐的状态。
一进门他就愣了一下。
屋里的灯光调得很暗,透着一股子暧昧的气息。桌上摆满了酒菜香气扑鼻。而那个平日里冷若冰霜、就算低头也带着几分傲气的女人此刻正俏生生地站在桌边。
一身红裙如火妆容精致妩媚眼波流转间,竟带着几分勾魂摄魄的味道。
“夫君你回来了。”
苏清寒迎了上来声音软糯带着一丝刻意的讨好。她伸出手想要接过陆渊的外袍手指却在触碰到他衣角的瞬间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陆渊没动。
他站在门口,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微微眯起目光像X光一样从苏清寒的脸上一直扫到脚底,最后落在那桌丰盛得有些过分的酒菜上。
“今儿是什么日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随手关上房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雪。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的指挥使大人竟然亲自下厨?”
苏清寒的心猛地一跳强压下心头的慌乱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以前……以前是我不懂事惹夫君生气了。今天这顿饭是特意向夫君赔罪的。”
说着她主动拉起陆渊的手将他引到桌边坐下。
那只手冰凉刺骨掌心里全是冷汗。
陆渊顺势坐下却没有动筷子,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赔罪?我记得某人昨天还是一副宁死不屈的烈女模样怎么过了一晚上就突然想通了?”
“人…总是会变的。”
苏清寒不敢看他的眼睛慌乱地拿起酒壶,“夫君对我有救命之恩清寒无以为报只能以后好好伺候夫君。”
她一边说着一边倾斜酒壶。
碧绿的酒液注入白玉杯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这死一般寂静的房间里这声音听起来竟有些惊心动魄。
“这酒是妾身珍藏了十年的女儿红一直舍不得喝今天特意拿出来……”
苏清寒的声音有些发颤她努力想要控制住手腕可那壶嘴还是不可避免地磕在了杯沿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陆渊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
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
她是骄傲的是强硬的哪怕是被打断了骨头也不肯低头的主儿。这种拙劣的媚态,这种卑微的讨好根本就不属于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
“怎么?手抖什么?”
陆渊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苏清寒的手腕。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却像是一把铁钳瞬间锁住了她的脉门。
“啊!”
苏清寒惊呼一声手中的酒壶差点脱手飞出。她惊恐地抬起头正好撞进陆渊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眸子里。
那里面没有丝毫的情欲只有冰冷的审视和嘲弄。
“我…我只是有点紧张…”
苏清寒结结巴巴地解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紧张?”
陆渊轻笑一声手指在她细腻的手腕上轻轻摩挲感受着那皮下剧烈跳动的脉搏。
“面对自己的夫君需要紧张成这样吗?还是说……”
他凑近了一些,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苏清寒的耳畔语气却冷得像冰。
“你心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我发现?”
“没…没有!绝对没有!”
苏清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反应极其激烈。她猛地挣脱陆渊的手,端起那杯倒满的酒双手递到陆渊面前。
“夫君您多虑了。我……我真的只是一片真心。您喝了这杯酒就当是原谅清寒之前的无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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