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师傅!领导夫人急得直跺脚,厨房备的都是豆腐青菜,你哪来的肉?
满厅噤若寒蝉。
马华两腿抖得像筛糠。
这时何雨柱从灶间转出,不卑不亢地躬身:回领导,桌上确实全是素料。”
死寂三秒后爆发出惊呼。
扯淡!这酥肉明明...
烧鸡不是荤菜?
大领导夹起块细品,忽然瞪大眼睛,又接连尝了,筷影快成残影。
直到扫光半盘菜才猛然抬头,在众人灼灼目光中朗声大笑:
妙啊!豆腐做的素烧鸡,面筋调的假酥肉——三十年前我在济南府,只有国宴主厨有这本事!
紧绷的空气顿时化作满堂喝彩。
领导夫人悄悄扯丈夫袖子:老李,这不就是轧钢厂那个...大领导眨眨眼,给夫人碗里夹了块。
小张长舒一口气,惊险的反转让他腿脚发软,差点跌坐在地。
孩子们笑闹成一团,筷子在餐桌上欢快地飞舞。
芥末墩儿是四九城年节的招牌素菜,蘸上米醋香油,酸甜爽脆,吃得人神清气爽。
豆儿酱虽是小菜却极费工夫——黄豆、胡萝卜丁、豆腐干、咸菜疙瘩和肉皮丁熬煮成冻,浇上腊八醋,入口滑嫩清凉,比荤腥更胜一筹。
忒好吃!
这菜色怎么金灿灿的!
比老家滋味还鲜!素肉竟能吃出鸡肉味儿!
妈,庙里和尚顿顿这般素食,倒比咱有福气!
浑小子瞎咧咧!
......
大领导品完第二道菜,眉头微蹙:小师傅,劳驾抬个头。”
何雨柱端正仰面,目光澄澈。
大领导突然拍案大笑,惊得满桌孩子一哆嗦。
爸乐啥呢?
笑得怪吓人的......
笑声中何雨柱也跟着扬起嘴角,马华虽然懵懂,却被气氛带着憨笑起来。
待笑够了,大领导抹着眼角:原来是小何师傅!难怪这般地道!整个四九城,就数您的齐鲁全素宴最正宗!他竖起大拇指,当真是四九城头一份的手艺!
马华瞪圆了眼睛。
总社大领导的盛赞!虽不是夸他,却与有荣焉。
他偷偷攥紧衣角,暗自发誓要紧跟师父。
饭后大领导挥毫写下春联:
【谁说野蔬兼味少 须知名师本事高】横批【何雨柱名厨数第一】,落款王领导。
龙飞凤舞的字迹映着红纸,看得马华眼眶发热——四九城第一啊!何时自己才能......
忽见师父直勾勾盯着厅里的黑白电视机。
马华心头狂跳:师父这是魔怔了?!
何雨柱摩挲着对联感叹:如今街上那些崽子们,见着好东西就祸害......
领导夫 言又止。
王领导望着院里放炮仗的孩童出神。
领导,您这电视能放《沙家浜》不?何雨柱突然问道。
只能收地方台。”王领导话音刚落,小厮匆匆进来耳语几句。
领导脸色骤变:当真?
王领导背着手深深吸了一口气,厉声喝道:“先别收拾,把菜都摆回去!”
满院子老老少少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夫人着急地拉住他:“该不会是有人来查?咱们行得正坐得端,怕什么!”
王领导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和蔼地招呼何雨柱过来。
“小何师傅,你今晚的厨艺真是没得说,我代表全院谢谢你大年三十还特地来帮忙。”
“哎呦领导您太见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小何师傅,这台9寸黑白电视机就送给你,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何雨柱蹭地从凳子上弹起来,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连我们厂长家都没有呢!”
“你就收下吧。”
“不行不行!这哪儿成啊!”
“就当给我个面子。”
“哎呀领导,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两人推来让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打架,硬是把电视机塞得吱呀作响。
马华看傻了眼,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等他回过神来,那台9寸电视机已经抱在何雨柱怀里了。
“我的老天爷......”
要是有人跟他说何雨柱能白得一台电视机,他 都不会信。
六十年代末电视机可金贵着呢,都得局级单位才配得起。
普通厂领导连电视机票都弄不到,还得打报告才能买。
谁能想到,何雨柱一没票二没批条,居然就让王领导直接把电视送他了!
绝了!
大领导夫人心疼得直瞅那台电视机,眼睛都快粘上去了。
王领导严肃地说:“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咱们更要注意影响。
我坐在供销社这个位置上,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必须以身作则。”
夫人嘴上应着,心里还是舍不得。
这可是全院人的宝贝啊!平时孩子们都爱围着看电视,怎么就送给个厨子了呢?
傍晚时分,何雨柱美滋滋地抱着电视机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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