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一趟澜城。”
躲不了一辈子,要想以后高枕无忧,就要把所有隐患全部除掉。不破不立,想要改变上一世的轨迹,她选的路也要改变。
而且她在失明之前,从事摄影工作,原本就有去澜城发展的打算,只不过现在提前了。
黎寒商同江燕君解释:“枫城的资源有限,工作室早晚要迁过去,我提前过去安排地方。”
“那让停云陪你去。”
黎寒商的表哥苏瑜,字停云,是阿斯伯格综合症患者。
黎寒商不想打乱苏瑜智能机器一样的生活:“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换了地方表哥会不习惯。”
晚饭过后,黎寒商给孟熠打了个电话。
还是那个熟悉的语调:“怎么了,公主?”
六年前的孟熠还没被婚姻束缚,从事着她喜爱且擅长的赛车事业,灵魂自由自在,像她的名字一样,熠熠生辉。
黎寒商眼眶发热:“有点想你。”
“我这就打飞滴过去见你。”
“不用了,我明天去澜城。”
孟熠很兴奋,语气飞扬:“终于要来拿回属于大小姐的一切了吗?”
黎寒商被她逗笑了。
次日,枫城艳阳高照。黎寒商买了下午三点的机票,落地澜城时,不到五点。不赶巧,澜城正下大雨,整座城市水雾蒙蒙,笼罩在阴云之下。
因为天气的缘故,交通堵塞很严重,出租车下了高架之后,几乎是以龟速在挪动。司机师傅耐心不大好,对着天气骂骂咧咧了几句。
黎寒商打开车窗,看外面的雨。
恢复视力真好,连雨滴都是漂亮的。
“辅道居然被清了。”司机师傅气炸,冲着辅道那边继续骂骂咧咧,“妈的,有钱人了不起,牛批。”
黎寒商也朝辅道看了过去。
只见停车位上的车辆全部被清空,辅道畅通无阻,一排纯黑色轿车从远处驶来,光看车标就知道其昂贵程度,车身上毫无一点灰尘,一行车辆先后停在了殡仪馆门口。所有车停下后都没动,为首那辆车最先打开了主驾车门,司机走下来,为后座的人开门。
后座之人脚先落地,薄底皮鞋干净无垢,脚踝包裹在黑色正装袜里,往上是一双极为修长的腿。
他个子很高,司机举高了手,为其撑伞,伞面遮住了他的脸,叫人看不清样貌,只是那身形、气度,一看便知是不凡人家的矜贵公子。
他下车之后,后面的十几辆车才陆续有人走下来,随于后面跟着。
殡仪馆门口的楼梯下也站立了两排人,皆统一的黑衣黑伞,原本有人立于门口说话,见那贵公子缓缓行近,都自觉点了点头,向两边退避,为其让道。
他忽然停下脚步,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伫立在伞下回了头,隔着雨雾,遥遥地对上了黎寒商的视线。
黎寒商在失明之前见过这张脸,贺兰时。
这一世的这个时间点,美人鱼案的现场还没有被发现,贺兰时也还没有纵火,仍是大贺家那个金尊玉贵的天之骄子。
隔着距离,他的五官不那么清晰,但他是少有的气质大于五官的人,他身上有种正与邪相撞相融的割裂感。
像是有一只手,突然毫无预兆地紧紧攥住了黎寒商的心脏,她立马避开视线,关上车窗。
好在堵塞的道路重新畅通了,司机师傅启动车子,一脚油门火急火燎地蹿走了。
“兰时先生。”
“兰时先生。”
小贺家派来接迎宾客的人唤了两声,贺兰时这才转过头来,颔首回应后,走上了台阶。
澜城历史文化悠久,素来有千古商都之称,土地资源丰富,又因为产业集群和地理位置优势,近几十年来发展迅猛,是帝国经济高度发达的城市之一。在澜城,有钱有势的权贵很多,其中贺姓有两家,大贺家和小贺家,这两个贺姓往上追六代,原本就是一家人,拜的是一个祖宗,但现在已经分割了,只是还有些往来,算是亲戚。华聿集团是大贺家的产业,小贺家有不少人在里面担任职务,平时大家口中的华聿贺家单指大贺家。
贺兰时的贺是大贺家的贺,今天小贺家办葬礼。
外面大雨,有几位前来吊唁的宾客没有急着离开,在大厅门口等候雨停,看见小贺家又来了乌泱泱一大群人,都是来迎接才刚进门的那位。
这排场!
某位宾客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就见一群身价不低、年过半百的老头老总们分成两排,站着迎人。
被迎的那位年纪轻轻,宠辱不惊。
“那人谁啊?”
一起来吊唁的同伴说:“贺兰时,大贺家的代表人。”
“这种白喜事,不应该是当家人来吗?”
“他算半个当家人。”
“这么年轻?”
“贺老当接班人培养的,人虽然年轻,但在贺家辈分很高。”
贺兰时虽是养子,但贺海川膝下无亲子,在法律上意义上,贺兰时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贺家的旁支、随行的助理、司机都候在灵堂外面,贺兰时一个人进去。小贺家的人递上香,他双手接过,举香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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