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晚看见了路朝辞。
他就站在门口,像一尊从永恒的冰雪中走出的神只,月光与烛火在他身上流淌,却丝毫无法温暖他周身的清冷。
他看见了。
这个念头在夜星晚脑海中炸开,带来一阵短暂的空白。
他看见白灵攻击她,也看见了那道突兀出现的、属于他的屏障。那么,他有没有听到她方才对白灵说的那些谎话?
屋内的气氛,在路朝辞出现的那一刻,便凝固成了最坚硬的玄冰。
那股足以让化神期大能都心惊胆战的威压,如同一座无形的山岳,死死地压在白灵身上。她瘫软在地,那张明艳美丽的脸庞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极致的恐惧。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个男人,只是浑身发抖,像一片被狂风卷入漩涡的落叶。
“朝……朝辞哥哥……”白灵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与惶恐,“是她……是她先用话激我!她还撒谎骗我……”
路朝辞的目光,却根本没有落在她身上。
他越过瘫倒在地的狐族公主,越过一地狼藉,径直落在了那个站在屋子中央,身形纤细得仿佛随时会折断的少女身上。
她就站在那里,衣衫有些凌乱,几缕黑发贴在微湿的脸颊上,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面对白灵那足以毁容的一击,她不闪不避,脸上甚至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恐惧。
那份平静,在路朝辞看来,却是一种更深层次的、燃烧着灵魂的决绝。
就像在比武台上,她迎向那道必杀之技时一样。
她宁愿被毁灭,也不肯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一股莫名的、尖锐的刺痛,再次攫住了路朝-辞的心。
他迈步,走进了屋子。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无处不在的禁锢之力再次将夜星晚笼罩。她刚刚因为愤怒而涌起的些许力气,瞬间被抽得一干二净。
“受伤了么?”
清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夜星晚猛地回神,对上路朝辞垂下的眼眸。那双凤眸深不见底,像两口幽深的古井,她看不出里面的情绪,却能感觉到那份专注。
他在问她。
在场三人,他第一个开口,问的却是她。
夜星晚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因为一种更强烈的、被看穿的危机感。
她迅速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思绪,声音也随之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与隐忍。
“回师尊,弟子无碍。”她顿了顿,侧过身,仿佛不愿再看地上的白灵,“只是……与公主殿下之间,有些误会罢了。”
这副姿态,这番言语,将一个受了委屈却顾全大局、不愿惹事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果然,她话音刚落,便感觉到头顶那道目光,似乎变得柔和了些许。
路朝辞不再看她,终于将视线转向了地上还在瑟瑟发抖的白灵。
他的声音,瞬间恢复了冰雪般的寒意,没有一丝温度。
“狐族公主,在我玄天宗内,对我座下弟子出手,是谁给你的胆子?”
白灵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终于敢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路朝辞,辩解道:“朝辞哥哥,不是的!是她胡说八道,说你为她采药,还要为她重建院子……我只是一时气愤……”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到,路朝辞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那不是因为听了她的辩解而动容,而是一种被打扰了的、不耐烦的冰冷。
他根本不在乎她们之间说了什么。
他在乎的,只是她动了手。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地捅进了白灵的心脏。
“够了。”路朝辞打断她,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苏晚如今是我的亲传弟子,她的事,自有我来管教,轮不到你。”
他看着白灵,那双清冷的凤眸里,终于映出了她的倒影,却也只剩下了不容置喙的警告。
“再有下次,便不是今日这般简单了。不许再来骚扰她。”
说完,他便收回了目光,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多余。
不许再来骚扰她。
这几个字,像一道道惊雷,在白灵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护着她。
他当着她的面,毫不犹豫地,护着那个女人。
极致的羞辱与绝望,瞬间淹没了白灵。她看着那个白衣胜雪的男人,又看了看那个垂首静立、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的苏晚,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什么都没说,化作一道红光,带着满心的不甘与破碎的尊严,仓皇地逃离了这座让她受尽屈辱的清晖院。
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夜星晚和路朝辞两个人。
还有那根断成两截,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千年铁木廊柱,以及满地的狼藉。
气氛,变得比方才更加尴尬与危险。
夜星晚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感受着路朝辞的视线,落在了那根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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