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辞就站在门口。
他没有走进来,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双清冷的凤眸,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映不出任何情绪,却能将人的神魂都冻结在原地。
夜星晚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手里那块软布仿佛有千斤重。她能感觉到,路朝辞的目光,从她身上,缓缓移到了那面墙的书架上。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扯得无比漫长。
夜星晚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预案和说辞,在这一道平静的注视下,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知道了。
他一定知道了。
就在夜星晚几乎要绷不住,准备破罐子破摔的时候,路朝辞终于动了。
他迈步走了进来,每一步都踩在夜星晚紧绷的神经上。他没有走向她,而是径直走到了那面墙的书架前。
夜星晚的呼吸,停滞了。
她看见,路朝辞伸出了手。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和他的人一样,带着一种玉石般的清冷质感。他的指尖,缓缓地,划过书架的边缘,最终,停留在了她方才不小心按下的那个机括的位置。
他的手指,在那一排书简的末端,轻轻摩挲着。
夜星晚的心,被这轻柔的动作,攥得几乎要停止跳动。她死死地盯着他的手,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只要他再用一点力,那扇通往无尽黑暗的门,就会再次在她面前打开。而她,将再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
一息,两息……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路朝辞的手,却只是在那里停顿了片刻,便收了回去。他没有按下那个机括。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夜星晚,声音平淡如水:“今日便到这里,回去吧。”
说完,他便转身,走向偏殿,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那股笼罩着整个书房的禁锢之力也随之退去,夜星晚才猛地回过神来。她大口地喘着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她扶着书架,才勉强站稳。
方才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他到底知不知道?
夜星晚的脑子里乱成一团。他刚才的动作,若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可若说他是故意的,那他为何不当场揭穿?
是在警告她?还是在试探她?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夜星晚不敢再在书房多待一秒,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天枢殿。
回到清晖院,她将自己重重地摔在软榻上,望着屋顶那个被她自己拆出来的破洞,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
密道里的东西,她必须得到。
但路朝辞……
她现在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上的飞蛾,而那只蜘蛛,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在网中挣扎。
这种感觉,让她无比烦躁。
她需要更多的信息,关于路朝辞,关于那个所谓的“同命契约”。
正当她心烦意乱之际,院门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苏师叔!”
墨言的声音,带着一丝雀跃。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看到夜星晚安然无恙地躺在榻上,他明显松了口气:“太好了,你没事!我听说昨天白灵公主来找你麻烦,后来帝尊都惊动了,我还担心……”
夜星晚从榻上坐起身,看着墨言那张写满关切的脸,心中的烦躁,消散了些许。
在这个冰冷的玄天宗里,墨言或许是唯一一个,对她抱有纯粹善意的人。
“我能有什么事。”她扯了扯嘴角。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墨言将食盒放在石桌上,献宝似的打开,“我今天在膳堂,特意给你留的桂花糕,你尝尝。”
夜星晚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拿起一块,慢慢地吃着。
墨言在她对面坐下,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苏师叔,现在成了帝尊的亲传弟子,感觉怎么样?帝尊……他是不是特别严厉?”
在所有弟子眼中,路朝辞都是高不可攀、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能成为他的弟子,是天大的福缘,但也意味着无上的压力。
夜星晚的动作顿了一下。
严厉?
何止是严厉,简直是阴魂不散。
她咽下口中的桂花糕,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墨言,你在宗门待得久,你对师尊……了解多少?”
“帝尊啊?”墨言的眼中,瞬间充满了崇敬的光芒,“帝尊是我们玄天宗的传奇!他百岁结丹,三百岁入化神,是修仙界万年不遇的天才!而且他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当年魔界入侵,就是帝尊一剑斩了三位魔君,才稳住了战局!”
这些,都是些人尽皆知的、裱在明面上的光辉事迹。
夜星晚要听的,不是这些。
“我是说……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她引导着话题,“比如,师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或者……特别珍视的东西?”
“珍视的东西?”墨言挠了挠头,努力地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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