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太小了,太不起眼了。
就像一颗被风暴卷起的沙砾,在两头毁天灭地的巨兽之间,卑微得不值一提。
然而,就是这颗沙砾,循着那条由魔尊神魂计算出的、绝无仅有的轨迹,穿过了能量的缝隙,越过了数百丈的距离。
幽泉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那道足以威胁他生命的金色剑光之上。他甚至已经开始想象,在挡下这一击后,该如何炮制那个元气大伤的正道帝尊。
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一丝比蚊蚋叮咬还要轻微的凉意,从他左腿的膝弯处,一闪而过。
那枚柳叶刃,精准地,刺入了他因为发力而经脉贲张的委中穴,然后,在魔气的冲击下,瞬间碎裂成粉末。
毒素,侵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凝固了。
一股尖锐的、撕裂神经的麻痹感,如同闪电,顺着幽泉的经脉,瞬间窜遍了他的左半身。
他的左腿,在那一瞬间,彻底失去了知觉。
而他那颗已经脱手而出、凝聚了他毕生功力与所有手下性命的漆黑魔球,因为这半身不遂带来的、极其细微的平衡失调,轨迹,出现了百万分之一的偏斜。
高手相争,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轰——!”
金色的剑虹,与漆黑的魔球,终于撞在了一起。
没有想象中的僵持与对耗。
那颗轨迹偏斜了的魔球,与剑虹最锋锐的尖端,擦身而过。
它的大部分毁灭性能量,轰击在了空处,将玄天宗山门外的一座千仞高峰,直接夷为了平地。
而路朝辞那搏命的一剑,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结结实实地,斩在了幽泉的胸膛之上!
“噗——!”
幽泉脸上的狂笑,凝固了。
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
一道深可见骨的金色剑痕,从他的左肩,一直延伸到右侧小腹。伤口之中,没有黑色的魔血流出,只有金色的剑气,如同跗骨之蛆,疯狂地破坏着他的魔躯与神魂。
“不……可能……”
他张开嘴,一大口黑色的血液,夹杂着内脏的碎片,狂喷而出。
他那因为吸纳了庞大力量而膨胀的身体,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地干瘪下去。
整片战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前一秒还不可一世、稳操胜券的邪修首领,下一秒,竟然……就这么败了?
天空之上,路朝辞的身影一阵摇晃,脸色苍白如纸。催动那搏命的一剑,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灵力,更伤及了本源。
但他还是强撑着,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准备给幽泉最后一击。
清晖院中,夜星晚在吹出那口气之后,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她侧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大口地喘息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酸痛与疲惫。
但她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看着远处天空中,那个如同断线风筝般坠落的黑色身影,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而快意的弧度。
幽泉。
当年,你从背后捅我一刀。
今天,我还你一记穿心之剑。
我们之间,两清了。
然而,就在这时,那本该重伤垂死、失去所有反抗之力的幽泉,却在半空中,猛地止住了下坠的趋势。
他用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强行稳住了身形。
他没有去看那个让他身受重创的路朝辞,反而猛地抬起头,那双充满了怨毒与疯狂的眼睛,越过混乱的战场,死死地,射向了后山的方向!
他的魔功虽然被破,但属于魔将的直觉,却在疯狂地向他示警。
刚才,就在他出招的前一刹那,有一股极其微弱、却又无比熟悉的、带着致命恶意的“东西”,击中了他!
不是路朝-辞,不是玄天宗的任何人!
那是来自另一个方向的,来自阴影中的……偷袭!
“是谁!”
幽泉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音嘶哑,如同地狱恶鬼的嘶吼。
“是谁在暗算本座!滚出来!”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血色的探照灯,在天枢峰的各个角落疯狂扫视,最后,仿佛穿透了空间的阻隔,精准无比地,落在了清晖院中,那个刚刚瘫倒在地、气息微弱的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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