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泉的滋润如同母亲最轻柔的抚慰,缓缓流淌过苏星千疮百孔的身体与灵魂。那强行燃烧规则反噬、近乎自毁式一击带来的创伤,在泉水的神力与众人不惜代价的守护下,终于被一点点抚平、修复。
当她再次睁开眼,清晰地看到围绕在泉边的身影时,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油然而生。
“苏星!”
最先响起的是凌霄那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与沙哑的声音。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让她感到疼痛,那双锐利的金眸此刻泛着微红,里面翻涌着失而复得的狂喜与深不见底的后怕。他身上的伤口只是草草处理,银发依旧沾染着干涸的血迹,显然在她昏迷期间,他未曾有一刻安心离开。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木藜祭司长舒一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手中的木杖散发着柔和的治愈绿光,依旧在持续稳定着她的情况。
另一边,苍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恢复了几分神采的翠绿眼眸静静望着她,那目光里沉淀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有心痛,有庆幸,有依赖,还有一丝因自己未能保护她而产生的黯然。他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收紧,指尖泛白。
而在稍远一些的泉边岩石上,烈环抱双臂倚靠着,看似随意,但那紧绷的下颌线和时不时扫过来的、带着审视与某种未明情绪的目光,泄露了他并非表面那般平静。他的弟弟焰,则靠在他身旁,依旧虚弱,但脸色好了许多,此刻正睁着一双与烈相似的琥珀色竖瞳,好奇又带着些许怯意地打量着苏星。
五位性格迥异、种族不同的雄性,此刻因她而齐聚在这灵鹿族的圣地之中,气氛微妙而复杂。
苏星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一声干涩的轻咳。
“先别说话,喝水。” 凌霄立刻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头,将盛着清冽泉水的叶片递到她唇边,动作是前所未有的笨拙与轻柔。
温水滑过喉咙,滋润了干涸,也让她混沌的思绪清晰了许多。她感受着体内的情况,那股新生的、融合了星光、守望之翼与生命泉水的银翠力量虽然黯淡,却如同经历淬炼的精金,变得更加凝实和内敛,自行在经脉中缓缓运转,修复着最后的损伤。而灵魂深处那片规则“星空”,也重新归于沉寂,仿佛之前的狂暴只是一场噩梦,但那冰冷的“存在感”却比以往更加清晰,如同一道永恒的烙印,提醒着她界限与代价。
“我……昏迷了多久?”她声音依旧微弱,但已能成句。
“七天。”凌霄沉声道,金眸中闪过一丝痛色,“你几乎燃尽了一切。”
七天……苏星心中默然。风语峡谷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血月崩碎,祭坛崩塌,墨衍败走……她成功了,但代价也无比惨重。
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木藜祭司身上,带着感激:“多谢祭司大人,再次救命之恩。”
木藜祭司摇摇头:“是你自己的意志创造了奇迹。不过,孩子,你此次伤及根本,尤其是灵魂层面的损耗,即便有生命之泉,也需漫长的时间静养,切不可再轻易涉险,动用禁忌之力。”
苏星微微点头,她知道木藜祭司说的是事实。但“静养”二字,在如今暗流汹涌的形势下,何其奢侈。
“墨衍……怎么样了?他逃去了哪里?”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提到墨衍,在场的几位雄性神色都冷了下来。
“那狐狸狡诈,受反噬重伤之下,依旧让他用空间秘法遁走了。”烈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甘,“不过他这次损失惨重,那个狗屁仪式被彻底破坏,短时间内应该掀不起风浪。”
凌霄补充道:“我族与灵鹿族的战士已在外围加强巡逻,搜寻他的踪迹。但他经营日久,隐藏的巢穴恐怕不止一处。”
苏星沉默片刻,又看向烈和他身边的焰:“焰的伤势……”
“死不了。”烈打断她,语气依旧硬邦邦的,但目光在扫过弟弟时柔和了一瞬,“调养一段时间就好。这次……算我欠你一次。”他这话说得有些别扭,但意思明确。若非苏星破局,焰恐怕凶多吉少。
焰也怯生生地开口,声音还有些虚弱:“谢……谢谢你救了我和我哥哥。”
苏星对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是我们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她的目光再次回到凌霄和苍身上,看着他们眼中的疲惫与担忧,心中充满了暖意与酸楚。她知道,为了她,他们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我需要尽快恢复。”苏星深吸一口气,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墨衍不会善罢甘休,蛇族的阴谋也绝不会因一次失败而终止。风语峡谷的仪式虽然被破坏,但那个‘坐标’背后代表的威胁,依然存在。”
她顿了顿,看向木藜祭司:“祭司大人,在养伤期间,我想继续尝试与森林的自然意志沟通,并进一步熟悉我体内这份新的力量。我感觉……它似乎能与这片土地产生更深层次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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