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苏星等得起吗?!”烈双目赤红。
床榻上,苏星的呼吸似乎又微弱了一丝。
苍紧紧握着苏星的手,翠绿的眼眸中挣扎片刻,最终化为一片沉静的决然:“我去。”
三人同时看向他。
“我的自然之力属性相对平和,对极端环境的适应力或许比你们强一些。而且,我对生命能量的感知最敏锐,或许能在池底找到莲子。”苍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苏星……等不起了。”
凌霄死死盯着苍,又看向气息越来越微弱的苏星,胸膛剧烈起伏。理智告诉他,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情感上,他无法接受让重伤的苏星离开自己的视线,也无法放心让苍独自去闯那绝地。
雷恩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断:“我与你同去。我对永冻峰地形更熟悉,能避开一些已知的危险区域。而且,我的银狼血脉在极寒中或许能提供一些帮助。” 他看向凌霄和烈,“凌霄少主,烈阁下,苏星就拜托你们了。务必稳住她的情况,等我们回来!”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将守护苏星的重任暂时交给凌霄和烈,对雷恩而言同样是一种煎熬。但他知道,此刻分头行动,争取时间,才是唯一的选择。
凌霄与雷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这一次,不再有猜疑与敌意,只有为了同一个目标的沉重托付与短暂共识。凌霄重重地点了点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烈虽然不甘,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狠狠点了点头:“你们快点!老子和冰块脸会看好她!”
事不宜迟,雷恩与苍即刻准备出发。
雷恩换上了最御寒的雪狼王皮甲,带上了族内珍藏的、能提供有限暖意和方向指引的古老冰符。苍则带上了所有能想到的、应对极端严寒和灵魂冻结的丹药与草药,并将剩余的大部分自然之力种子留给凌霄,叮嘱他定时为苏星温养经脉,哪怕效果微弱。
没有多余的告别,雷恩与苍在沃夫加等人的护送下,顶着愈发狂暴的风雪,毅然决然地冲出了霜狼堡,向着那座如同利剑般刺入苍穹、终年被冰雪与死亡笼罩的永冻峰进发。
侧殿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苏星微弱的呼吸声和堡外风雪永不停歇的呜咽。
凌霄坐在床边的石凳上,一动不动,如同化作了另一尊冰雕,唯有那双紧握着苏星手的、微微颤抖的手,泄露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他不断将精纯的冰岚之力,以最温和的方式输入苏星体内,不求治愈,只求稳住她那一丝丝正在流失的生机,抵御着灵魂涣散的趋势。
烈则如同真正的困兽,在殿内有限的空间里焦躁地踱步,每一次沉重的脚步都显示着他内心的暴戾与无力。他不敢大声咆哮,怕惊扰到苏星,只能死死咬着牙,任由赤金烈焰在体表明灭不定,将周围的空气灼烧得微微扭曲。
时间,在等待与煎熬中,被拉得无比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而在地底深处,被冰雪暂时掩埋的恐怖,并未真正沉睡。“远古之影”的咆哮虽然被隔绝,但那充满憎恶与吞噬欲的冰冷意志,依旧如同暗流,在霜狼堡的地基之下,缓慢而坚定地涌动着,寻找着下一个突破的契机。
墨衍的阴影,远未散去。他所图谋的“仪式”和“降临”,似乎正随着地脉的异动与“远古之影”的苏醒,一步步逼近现实。
五颗因苏星而紧密相连、又充满复杂纠葛的心,在这北境绝地的风雪与危机中,被迫暂时分离。雷恩与苍踏上了寻求唯一希望的险途;凌霄与烈则守护着渺茫的生机,在寂静中与死神争夺时间。
裂冰的回响,在北境的天空与大地间震荡。而五心的归处,此刻都系于那永冻峰巅,渺茫的冰心莲池,与玄玉床上,那缕微弱却顽强的生命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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