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我的永恒之境……”墨刑看着自己枯萎的双手,眼中充满了疯狂与绝望。他毕生追求的超脱,竟在即将触手可及时,化为泡影。
祭坛上,混沌漩涡渐渐平息。黯星投影并未完全消失,但那股吞噬一切的疯狂意志已大大减弱,化作一团相对安静的暗红能量体,被碎片银光包裹着,悬浮在祭坛中心。墨渊脸色苍白如纸,七窍皆有细微血痕渗出,身体摇摇欲坠。方才的对抗,消耗的不仅是真元,更是心神与道源。但他眼神却异常明亮,仿佛勘破了某种宇宙玄机。
他弯腰拾起掉落在地的城主令牌,令牌触手冰凉,但其上沾染的血煞之气正在缓缓消散。他目光扫过全场:幽泉重伤濒死,被天工府弟子制住;墨刑道基受损,形同废人,瘫坐在祭坛边缘,眼神空洞;厉战天、欧阳轩、墨辰等人虽伤痕累累,却都支撑着围拢过来,眼中带着关切与询问。
“墨刑,”墨渊走到形同枯槁的大长老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为了一己私欲,勾结幽冥道,引黯星之力,险些酿成滔天大祸。青玄城律法,不容亵渎。”
墨刑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更多的却是颓败与茫然,嘶声道:“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恨……只恨天不助我!”
墨渊不再看他,对欧阳轩道:“欧阳执事,烦请你以天工府秘法,暂时封住墨刑与幽泉的修为,押入地牢,严加看管。待城主伤势稳定,再行发落。”
“墨客卿放心。”欧阳轩拱手应道,立刻安排人手。
此时,天际的暗红漩涡已逐渐消散,久违的阳光透过稀薄的瘴气,洒落在这片饱经摧残的土地上。城中的骚乱也因阵法瓦解和主谋伏法而渐渐平息,但满目疮痍,百废待兴。
墨渊强撑着走到祭坛边缘,望向下方残破的青玄城,心中并无胜利的喜悦,反而充满了沉重。黯星的威胁并未根除,只是暂时缓解。碎片与黯星核心的共鸣,让他知晓了更大的危机——两个宇宙法则的脆弱平衡,以及黯星本体仍在无尽虚空外虎视眈眈。
“墨渊哥,你没事吧?”墨辰上前扶住他,担忧地问道。
墨渊摇摇头,将城主令牌递给墨辰:“墨辰,你持此令,立刻安抚城中百姓,组织人手救治伤员,修复损毁建筑。厉兄,请你协助墨辰,维持城内秩序,防止宵小作乱。”
“好!”厉战天重重拍了拍胸膛,牵动伤口,龇牙咧嘴,但眼神坚定。
墨渊又看向欧阳轩:“欧阳执事,封印暂时稳定,但隐患犹在。黯星之力虽被安抚,但其核心仍在此处,需从长计议,寻找彻底解决之道。天工府学识渊博,还请贵府能鼎力相助。”
欧阳轩神色凝重:“此事关乎此界存亡,天工府义不容辞。我需立刻传讯回府,请府主及诸位长老定夺。”
安排妥当后,墨渊再也支撑不住,盘膝坐下,吞服丹药,开始运功疗伤。他需要尽快恢复,因为更大的风暴,或许已在酝酿之中。青玄城的危机暂解,但通往更深层秘密和更大挑战的道路,才刚刚在他脚下展开。那块融入他掌心的碎片,此刻仿佛重若千钧,因为它承载的,不仅仅是个人的命运,更是一个新生宇宙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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