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
对于宇宙来说,连眨眼都不算。但对于林家,这是从死神手里偷来的五年。
虚空深渊一役后,林星辰和泽尔彻底退役。碎片集齐了,剩下的只有漫长的等待——等待宇宙衰老至临界点。
根据议会的超级计算机推演,倒计时还有二十九年。
……
京大前沿物理实验室。
“妈!成了!我算出来了!”
大门被猛地撞开,林念念手里挥舞着一叠厚厚的数据报告冲进来。
二十岁的林念念穿着白大褂,鼻梁上架着厚厚的防蓝光眼镜,眼底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头发乱得像个鸡窝,一看就熬了好几个通宵。
“我就知道这个理论可行!‘生命源质分摊法’!”她喘着粗气,把报告拍在桌上,因为太激动,手都在抖,“只要修改一下核心算法……你看这个波段!”
窗边,三十六岁的林星辰正在给一盆兰花剪枝。
岁月的刻刀在她眼角留下了细纹,那股曾经凌厉逼人的杀气被柴米油盐磨平了。她放下剪刀,“咔嚓”一声轻响,剪断了一根枯枝。
她接过报告。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公式,最后指向一个结论:将十名守护者的致死性献祭,分摊给一万名志愿者。每人损耗三年寿命,换取宇宙重启。
这是个完美的数学模型。
不用死人。不用牺牲父母。
林念念蹲在母亲膝前,仰着头,眼睛亮得吓人:“妈,我已经联系了全球志愿者协会。只要方案公布,肯定有人愿意的!哪怕十万个,大家分摊一下,你们就不用死了!我们可以一起……”
林星辰翻看报告的手指停住了。
她看着那个完美的数据模型,眼神里没有喜悦,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念念。”
林星辰合上文件夹,轻轻放在一边。
“议会昨天驳回了这个方案。”
林念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个被按了暂停键的木偶:“……什么?驳回?为什么?这在数学上是完美的闭环!他们看都没看吗?”
“因为宇宙不是做数学题。”
林星辰伸手,理了理女儿乱糟糟的头发,指尖微凉:“献祭的核心,不是能量的总量,而是灵魂的完整性。重启宇宙需要的,是十个在这个纪元里最强大的、完整的灵魂作为火种。拼凑出来的火苗,点不燃那个炉子。”
“他们试过吗?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林念念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得刺耳一响。她红着眼吼道,“这明明就是那一帮老古董不想承担变数!这就是迷信!”
“念念。”林星辰的声音沉了几分,“如果失败了呢?”
林念念愣住了,嘴唇嗫嚅着。
“如果按照你的方案,炉火没点燃。那一万名志愿者白白折寿,而宇宙因为错过最佳时间点,彻底陷入热寂。到时候,死的是所有人。”
林星辰看着女儿,目光平静得近乎残忍:“这个赌注,谁敢下?你敢吗?”
林念念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卡了块棉花,发不出声音。
半晌,她颓然跌坐回椅子上,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耸动起来,发出压抑的呜咽声。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这五年来,她像个疯子一样学习、研究,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就是为了在死刑判决书上改几个字。可现在,现实告诉她,那是铁律。
“我不想要什么英雄父母……我只想让你们陪我久一点……哪怕再久一点……”
林星辰叹了口气,走过去,将已经比自己高的女儿揽进怀里。
“我知道。”她拍着女儿颤抖的背,目光穿过窗户,看向湛蓝的天空,“但念念,有些路,只能我们要走。你能做的,是替我们看一看那个新世界。那一定很美。”
……
如果说林念念是在用科学对抗命运,那么林清婉则是在用生命对抗时间。
这一年,林清婉六十六岁。
曾经那个叱咤商界、腰杆永远挺得笔直的铁娘子,终究还是被时间压垮了。早年的高压工作,加上寻找女儿那十五年的心力交瘁,早就掏空了她的底子。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落下时,林清婉倒下了。
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急症,就是单纯的器官衰竭。医生看着片子直摇头,说她的心脏像是一台生锈的发动机,转不动了。
VIP病房内,心电监护仪发出单调的“滴——滴——”声。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秦墨轩坐在床边,手里削着一个苹果。他的头发全白了,背也驼了,那双拿笔签合同的手此刻有些笨拙,果皮断断续续地掉进垃圾桶。
“老秦,别削了。”林清婉戴着氧气面罩,声音虚弱,带着风箱般的呼哧声,“吃不下。”
秦墨轩手一顿,刀刃在苹果肉上切下一块,“吃不下也得吃。这是念念特意买的,说是改良品种,对心脏好。”
林清婉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什么改良品种,不过是孩子们哄她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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