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内的空气像被冻住的铁块,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王长老立在门口,青色道袍的下摆被穿堂风轻轻吹动,却丝毫冲不散他周身的压迫感。他的目光落在沈墨身上,如同两把淬了冰的刀,仿佛要剖开他的心思,看清这“栽赃”背后是否藏着更深的秘密。周围的弟子们挤在门口,交头接耳的声音压得极低,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探究——一个废品处的普通弟子,突然被查出私藏魔功和中品灵石,这事本身就足够离奇。
沈墨的手心沁出冷汗,后背却挺得笔直。他知道,此刻哪怕露出一丝慌乱,都会被王长老和执法弟子抓住把柄。他快速调整呼吸,将丹田内翻腾的情绪压下,脸上瞬间浮现出恰到好处的神情——先是瞳孔骤缩的“震惊”,随即转为眉峰紧蹙的“愤怒”,最后落得眼底泛红的“委屈”,层次分明,却又浑然天成,仿佛这突如其来的栽赃真的让他蒙受了天大的冤屈。
“王长老明鉴!”沈墨猛地抬头,声音因刻意压制的“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字字清晰,“弟子冤枉!这《噬魂魔功》和中品灵石,弟子见都没见过,定是有人恶意栽赃陷害!”他上前一步,指着床上凌乱的被褥,“弟子今早出门时,被褥还是整齐的,如今却被翻得乱七八糟,显然是有人趁弟子不在,偷偷潜入屋内,将这些东西藏了进去!”
王长老的眉毛微微挑起,目光扫过凌乱的床铺,又落回沈墨脸上,语气平淡却带着暗藏的陷阱:“哦?陷害?你一个废品处理处的弟子,无权无势,谁会花这么大的代价——用失传的魔功和珍贵的中品灵石——来陷害你?”
这话像一根刺,扎在沈墨心头。他知道,王长老在逼他说出“幕后之人”,可他没有证据直指赵峰或王长老本人,贸然指控只会显得心虚。沈墨的目光快速掠过门口的人群,在触及某个身影时,刻意停顿了一瞬——那是赵峰!他站在人群外侧,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嘴角勾起的弧度像极了看好戏的嘲讽。
就是现在!
沈墨猛地收回目光,语气变得“悲愤”,拳头紧紧攥起,指节泛白:“弟子不知是谁要陷害我!但弟子近期确实发现了一些异常,或许能为长老提供线索!”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连门口的弟子都屏住了呼吸,等着他继续说。
“前几日夜半,弟子在屋内修炼时,曾听到窗棂传来轻微的‘咔嗒’声。”沈墨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后怕,“当时弟子以为是夜风刮动枯枝,加上之前处理高危废品时受了些轻伤,身体虚弱,便没起身查看。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风声,而是有人在撬窗!”
人群里立刻响起一阵低低的骚动。有弟子悄悄议论:“难怪最近总觉得废品处附近不对劲,原来真有人偷偷摸摸的!”“会不会是魔修混进来了?”
王长老的眼神微微一凝,示意沈墨继续说。
沈墨咽了口唾沫,像是在回忆痛苦的经历,声音更低了:“不仅如此,弟子在三日前,曾与炼器堂的张莽师兄发生过一点冲突。”他抬起头,目光扫过人群中几个炼器堂弟子,“那天弟子在整理一批炼器堂送来的废料,张师兄突然过来,说我‘不该碰炼器堂的东西’,还一脚踢翻了我整理好的矿渣堆。当时他神色匆匆,语气里的轻蔑不像是单纯的刁难,倒像是在掩饰什么——他还特意叮嘱我‘这批废料里有危险,处理时别多问,也别多碰’。”
这话一出,人群的骚动更厉害了。张莽失踪的事在宗门内早已传开,只是没人把他和废品处的沈墨联系起来。此刻沈墨一提,大家瞬间反应过来——“张师兄失踪前,确实去过废料区!”“我听执法堂的人说,张师兄失踪现场的血迹,就在废料区附近!”
站在人群外的赵峰,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他没想到沈墨会突然提起张莽,更没想到会把张莽的失踪和炼器堂的废料扯在一起。他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腰间的玉佩,指节泛白,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张莽的失踪,他多少知道些内情,此刻被沈墨这么一说,万一引到自己身上怎么办?
王长老的目光落在赵峰身上,又快速移开,重新看向沈墨,语气里多了几分探究:“你的意思是,张莽的失踪,与栽赃你的人有关?你怀疑张莽知道些什么,所以被灭口,而你因为接触过那批废料,也成了被陷害的目标?”
“弟子不敢妄加揣测!”沈墨立刻低下头,姿态放得极低,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暗示,“弟子只是觉得此事太过巧合——弟子在废品处待了三年,与人无争,从未得罪过谁。偏偏在接触了张师兄送来的废料后,就有人撬窗潜入,还留下这些‘赃物’栽赃。若不是弟子无意中撞破了什么,或是那批废料里藏了不该藏的东西,谁会费这么大劲来对付我一个不起眼的杂役弟子?”
他的话逻辑通顺,层层递进,先是铺垫“异常动静”,再关联“张莽冲突”,最后指向“废料藏秘”,把“栽赃”从“针对沈墨个人”转移到“掩盖秘密”上,巧妙地将嫌疑引向了神秘的“第三方”——可能是藏在宗门内的魔修,也可能是炼器堂里与张莽失踪有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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