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大地终于迎来了光复的时刻,蒙古人统治的大都也已确定,天下人心所向。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韩非并没有选择在蒙元经营近百年的北方大都登基称帝,而是毅然决然地下令还都金陵。
这个决定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了轩然大波。天下人对此议论纷纷,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仔细想来,却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金陵可是韩非的龙兴之地,是他的根基所在,那里有着深厚的民心基础。而且,金陵地处东南财赋重地,对于新政的推行和新朝的稳固都有着极大的优势。
消息一经传出,金陵城顿时沸腾了起来。人们奔走相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这座曾经见证过韩非崛起的城市,如今又将迎来一场盛大的庆典。昔日韩非暂居的行军都督府,也在短时间内被迅速扩建和改造。尽管它远不及大都的皇宫那般奢华,但却更显庄严肃穆,气象万千。
各地的能工巧匠、文人墨客纷纷涌向金陵,他们都渴望能够参与到这场注定会被载入史册的盛典之中。一时间,金陵城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这一日,金陵城内万人空巷,彩旗招展。从重新修葺一新的皇宫承天门到城外祭天的圜丘,沿途净水洒街,黄土垫道,甲士肃立,百姓翘首。庄严肃穆的礼乐声中,盛大的登基大典如期举行。
韩非依旧未着历代帝王那般繁复华丽的衮冕龙袍,而是身着特制的青底金纹法理袍,袍服上以金线绣日月星辰,暗合“法理”运行之规,又以银线绣山川社稷,象征“法理”普照之地。头戴的也非珠帘帝冠,而是一顶造型古朴、象征“天圆地方”与“法度严谨”的玄冠。这身装束,既显帝王威严,更彰“法理”特质,令人耳目一新。
在文武百官、同盟代表以及无数百姓的注视下,韩非缓步登上高高的祭天台,告祭天地。随后,在庄严肃穆的礼乐与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中,他步入皇宫正殿——命名为“承运殿”的主殿,端坐于那象征着天下权柄的龙椅之上。
殿内,以殷天正、韦一笑、五散人为首的明教元老,以宋远桥、空智大师为首的六大派代表,以彭莹玉、冷谦为首的文官体系,以及以庄铮、常遇春为首的功勋将领,依新制定的朝仪,分列两侧,肃然而立。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与期盼。
常遇春穿着崭新的将军礼服,浑身不自在,小声对旁边的庄铮嘀咕:“老庄,这身行头好看是好看,就是忒紧巴了,不如俺的铠甲舒坦……你说恩公……啊不,陛下今天这身打扮,可真精神!”
庄铮也是正襟危坐,低声道:“噤声!今日非同小可,休要失了礼数。”但他眼中同样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待众人朝拜完毕,司礼官上前,展开早已拟好的诏书,朗声宣读。首先是追封韩非先祖(虚应故事),随后便是最关键的环节——定国号与年号!
“……咨尔有众,天命维新。昔蒙元无道,神器蒙尘。朕承昊天之明命,荷祖宗之灵休,赖将士之用命,仗万民之同心,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立法度以安天下……夫‘明’者,日月相推而明生,阴阳调和而理现,暗合朕‘法理’之道,如日月经天,光照大明!故而定国号——‘大明’!寓意‘法照大明’,律法之光,如日月之辉,普照世间,永绝昏暗!”
“大明!”
“法照大明!”
殿内殿外,响起一片低呼与赞叹之声。这国号,既承袭了明教之“明”,更赋予了“法理光明”的全新内涵,可谓恰到好处,寓意深远!
司礼官声音继续,更加高昂:“……夫国之大事,在法在统。法者,万世之准绳;统者,华夏之正朔。朕承天命,立法统,意在承继华夏道统,开万世法治之基!故而定年号——‘法统’!”
“法统!”
“竟然是法统!”
这一下,连许多文官都面露惊异,随即化为深深的敬佩。历代帝王年号,多取“仁德”、“洪武”、“永乐”等彰显仁政或武功之词,直接以“法统”为年号,简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这无疑是在向天下宣告,这个新朝的根本,在于“法理”,在于“道统”!
“妙啊!妙啊!”彭莹玉捻着佛珠,低声赞叹,“国号‘大明’,年号‘法统’,陛下这是将‘法理’二字,刻在了国本之上!”
冷谦虽面无表情,但眼中也闪过一丝认同。
周颠听得半懂不懂,挠着头问旁边的说不得和尚:“和尚,法统是啥意思?比洪武还厉害吗?”
说不得和尚低声解释:“布袋和尚我觉得,意思大概是……以后咱们这朝廷,啥事都得讲规矩,讲道理,陛下定的规矩最大!”
周颠恍然大悟:“哦!就是恩公……陛下以前常说的那个‘法理’呗!这个好!俺喜欢!以后打架……不,办事都有规矩了!”
韩非端坐龙椅,听着下方的议论,神色平静。定国号为“明”,年号为“法统”,正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他要建立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汉人王朝复辟,而是一个以“法理”为最高准则的全新秩序。
诏书最后,昭告天下新朝建立,大赦天下(除十恶不赦者),并宣布将于近期颁布作为立国之基的《大明律》。
登基大典在庄严肃穆而又充满希望的气氛中结束。当韩非走出承运殿,接受万民朝拜时,阳光正好,洒在金陵城头,也洒在那面刚刚升起的、绣着“明”字与日月星辰图案的崭新龙旗之上。
“大明皇帝万岁!”
“法统陛下万岁!”
欢呼声响彻云霄。
一个新的时代,一个以“法”为号,以“理”为基的时代,正式拉开了帷幕。而韩非,作为“法统”皇帝,立于这新时代的潮头,目光已然投向了如何将这“法照大明”的理念,彻底贯彻到这片土地的每一个角落。
他知道,登基仅仅是开始,接下来的立法、建制、教化万民,才是真正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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