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脉的热流像烧红的铁丝，灼烧着锈蚀触须；
阴脉的冷意如淬毒的冰锥，冻住触须的蔓延，两种力量在李铁意识里绞出一条血路。
“醒！”他大喝一声，声音震得空气发颤。
李铁猛地抽搐，喷出一口黑血，抱着头栽进陆子墨怀里：
“陆哥……疼……疼得像要裂开……”
“这不是普通共鸣者。”
宋清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正蹲在地上，用混了青铜粉末的火药粉，快速画着阴阳纹路，
“是长者，玄风子用圣所里的锈蚀残片，养了几十年的意志载体。”
锈蚀长者的躯体突然膨胀，空洞的面部转向宋清越，黑雾里伸出十几根锈蚀触须，
尖端泛着幽蓝，落在玄钢上瞬间腐蚀出坑洞，发出指甲刮金属的刺耳声响。
“陆哥，掩护我！”宋清越的手指在引信上快速跳动，
“锈蚀能量靠金属分子共振传播，高温能让分子活性紊乱，
我改良的火药加了青铜粉末，能强化干扰效果！”
陆子墨立刻扶着李铁后退，同时指尖结出阴阳印，冷喝一声：
“阴阳调和，冻！”
阴脉冷流瞬间涌出，在三人面前凝成一道冰墙，锈雾撞上冰墙，发出咔嚓的冻结声。
“走！”
宋清越甩出最后一粒火药，猛地跃起。
爆炸比预想中晚了半秒，轰隆一声巨响，热浪裹着玄钢碎片扑面而来，
陆子墨抱着李铁滚进墙根，后背被碎砖擦过，传来火辣辣的疼。
硝烟散去，锈蚀长者的躯体正在扭曲，原本凝实的玄钢骨架，
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黑雾也淡了几分。
“有效！”宋清越抹了把脸上的灰，指节沾着火药的焦黑，
“它的控制链依赖能量共振，高温高压能干扰锈蚀脉动的传播！”
陆子墨扶着墙站起，正要说话，通讯器里的突然传来苏晚晴急促的声音，
“子墨！不好了！混沌号的神经链路被入侵了！
有锈蚀能量顺着青铜管道爬过来，正在腐蚀能源矩阵！”
陆子墨瞳孔骤缩，目光越过宋清越，落在圣所深处。
那里有更明亮的红光透出，像有人在祭坛上点燃了血。
视网膜上的光幕再次展开，完整的机关图浮现，
青铜齿轮与玄钢链条组成的网络里，最中央的节点正与东边天空那只锈蚀之眼遥遥相望。
“清越，你远程支援晚晴，调整青铜共鸣频率，干扰管道里的锈蚀能量。”
陆子墨快速发号施令，“铁子，你跟我进去，守住祭坛外围！”
“明白！”两人同时回应。
宋清越立刻蹲下身调试通讯器，李铁捡起玄钢刀，用力晃了晃脑袋，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
“陆哥，走吧！”
三人贴着墙根往里挪，锈蚀长者的嘶吼在身后追着，却被宋清越持续释放的青铜共鸣波挡着，
每靠近一步，空气里的锈蚀味就更浓烈一分，呼吸时，锈粉钻进呼吸道，传来尖锐的刺痛。
通道两侧的玄钢墙突然裂开，十几具被锈蚀控制的机械傀儡冲出，
关节处缠着锈链，挥舞着锈蚀长刀扑来，金属碰撞发出哐当的巨响。
“这些傀儡的核心是青铜片！”李铁玄钢刀横扫，砍断两根锈链，火花四溅，
“陆哥，你先进，我来牵制！”
陆子墨点头，指尖凝出阳脉热流，一掌拍在最近的傀儡胸口。
青铜核心瞬间被灼烧炸裂，傀儡轰然倒地，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速战速决！”
宋清越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陆哥，我已经干扰了管道里的锈蚀能量，晚晴说能撑十分钟！祭坛核心就在前面，小心！”
穿过通道，陆子墨终于看清了红光的来源。
一张由玄钢铭文编织的巨网，死死罩在直径十米的圆形平台上，正是祭坛的核心。
网的中心嵌着半块浑天仪残片，表面流转的星图忽明忽暗，竟和天空中锈蚀之眼的纹路完全吻合。
而在网的各个节点上，插着十几根青铜管。
每根管子里，都漂浮着一件熟悉的东西，
青州械寨的望楼模型、机关弩的核心零件……
陆子墨的目光扫过这些东西，呼吸渐渐沉了下去。
直到他看清最外侧那根青铜管里的物件时，整个人猛地僵住，呼吸骤然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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