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警告的余音,如同亿万年前冰封星辰的回响,仍在舰桥内每一寸空气中震颤,试图将那“苏醒即终末”的断言,如同不可违逆的神谕般,深深烙印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将他们刚刚破开壁垒、燃起的决心彻底冻结成绝望的冰雕。然而,林飞那一声嘶哑却斩钉截铁的“不能退!”,如同在绝对零度的虚空中强行擦亮的一星火花,微弱,却带着焚尽一切的炽热与不屈,瞬间驱散了弥漫的寒意,稳住了几近被那古老威压碾碎的士气。
驾驶员“铁砧”,这位以钢铁意志着称的“钢魂堡”勇士,此刻双目赤红如熔岩,虬结的臂肌贲张,粗壮的手指几乎要将合金操纵杆捏出指印。他凭借着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近乎野兽般的驾驶直觉,在那片由混乱规则构成的、足以撕碎星辰的狂涛骇浪中,硬生生地稳住了“破晓号”那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颤抖、每一块装甲板都在发出痛苦呻吟的舰身。能量护盾发生器超负荷运转,发出刺耳欲聋的尖啸,护盾光芒在明灭不定中顽强闪烁,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的心跳。
“规则谐振稳定器……强行注入备用能量!重新校准逻辑回路……同步率百分之十……十五……二十!不稳定,但存在窗口!”云芷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但她纤细的手指却在控制台上舞动如飞,几乎化为一片虚影。她强行将那狂暴无序、如同亿万把碎裂规则刀刃的数据洪流,导入规则编辑器残存的、尚能运转的辅助计算核心,以其超越常理的算力,于不可能中寻觅着那狂暴规则乱流里,一丝比蛛丝更纤细、存在时间比刹那更短暂的“和谐缝隙”。“就是现在!‘铁砧’,左舷偏移37.5度,引擎过载百分之两百,就是现在,冲进去!”
“破晓号”发出一声仿佛来自深渊的、不甘的怒吼,尾部主推进器喷吐出前所未有的炽热洪流,整艘星舰如同一条逆着命运瀑布奋力跃起的银色巨鱼,舰首猛地向下狠狠一沉,对准云芷计算出的那个稍纵即逝、仿佛幻觉般的薄弱节点,义无反顾地、决绝地撞了进去!
预想中的毁灭性碰撞并未发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诡异、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穿越体验。
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到极致、冰冷到足以冻结灵魂的、无边无际的宇宙胶质。所有的声音——引擎的轰鸣、舰体的震颤、刺耳的警报、甚至包括每个人自己心脏的搏动声、血液流淌的声音——都在触及那层界限的瞬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猛地拉长、扭曲、变调,最终归于一种令人头皮发麻、骨髓都为之冻结的……绝对的、深渊般的寂静。
时间感在这里彻底混乱、迷失。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是永恒。
当外部传感器在强大的规则干扰下,经过系统无数次艰难地自我修复、重新校准,终于将勉强稳定的画面,伴随着大量闪烁的噪点和扭曲的线条,呈现在主屏幕上时,舰桥内,包括早已见惯风浪的林飞在内,所有人都仿佛被无形的巨锤击中,陷入了巨大的、失语般的震撼与茫然之中。
他们……成功了?他们进入了这片被力场隔绝的失落之地。
然而,眼前徐徐展开的景象,却绝非他们想象中的任何一种可能——无论是生机勃勃的异星文明,还是战火肆虐的末日废墟,抑或是充满诡异生命的未知生态。
这里,是一片……死去的、被永恒冻结的星河。
不,用“死去”或许并不准确。更贴切的形容是,一片被无形巨手强行按下了暂停键,然后遗弃在时间尽头、永恒凝固的宇宙标本。
星舰之外,是深邃到吞噬一切光与希望的黑暗虚空。这种黑暗并非寻常宇宙的黑暗,它更像是一种……活着的、具有质感的“暗物质”,连星光都无法穿透,仿佛连“光明”这个概念本身,都被彻底冻结、湮灭。远处,那原本应该在引力和运动中流淌旋转的璀璨星河,此刻却像一幅被最高明的画师以宇宙为画布、以星辰为颜料,却只画到一半便被永恒定格了的、宏伟到令人窒息的未完成画卷——每一颗恒星的光芒都凝固定格,如同镶嵌在黑色天鹅绒上的冰冷钻石,失去了所有的闪烁与活力;星云那本该绚丽变幻的色彩和涡旋状结构,也彻底静止,仿佛一大片泼洒出去却瞬间凝固的、拥有奇异色彩的宇宙油彩。传感器对背景空间的扫描结果显示,连理论上无处不在、象征着宇宙呼吸的微弱背景辐射,其波动也仿佛被彻底“冻僵”,读数无限趋近于绝对零度下的死寂,仿佛这片空间连“能量”最基本的振动都被剥夺了。
“时间……时间流速参数……”光漪女士,这位对规则波动最为敏感的“镜海界”感应师,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近乎崩溃的颤抖,纤细的手指死死抓住控制台的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面前那精密无比的规则感应仪表盘上,代表时间流速的核心指针,如同被焊死一般,死死地钉在了一个理论上绝不可能存在、无限接近于归零的刻度上,甚至连量子级别的涨落都检测不到。“几乎……不,是完全停滞了!这里的时空结构……是绝对凝固的!这违背了所有已知的物理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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