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带着满腹的疑虑和一丝残存的怒火离开后,那处偏僻小院里,所有人都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悬了十多天的心总算暂时落回了肚子里。
刘芒和他的三十三名亲卫,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他们怕的不是刘备的刀,而是事情彻底穿帮后的后果——刘芒最多被大哥狠狠揍一顿关禁闭,可他们这些“帮凶”,轻则下狱,重则掉脑袋!如今能糊弄过去,简直是捡回一条命。
而那些被囚禁、被“拓印”了私密部位的户曹、法曹官员们,心情则更为复杂。劫后余生的庆幸,与遭受奇耻大辱的愤恨交织在一起,让他们看向刘芒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坨臭不可闻的狗屎。
刘芒还想上前说几句“多谢各位大人配合”的场面话,可迎接他的只有一道道冰冷、厌恶、甚至带着杀气的目光。
官员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互相搀扶着,如同躲避瘟疫般迅速离开了这个让他们噩梦连连的院子。有人走出院门时,还忍不住回头狠狠“呸”了一口唾沫,仿佛多跟刘芒说一个字都会玷污了自己。
刘芒碰了一鼻子灰,却也浑不在意。只要事情没败露,你们爱咋咋地!他此刻心里只有劫后余生的狂喜,带着亲卫们,欢天喜地、如同打了胜仗般凯旋回府。
然而,刘芒的高兴劲儿并没持续多久。
第二天,当他再次兴致勃勃地赶往望海小镇,准备继续施展他的“宏图大业”时,却发现情况已然大变!
小镇依旧,但那套严苛的“军事化”管理已荡然无存。户曹的官吏们正在忙碌地安抚流民,被强行分离的老人、孩子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家庭,骨肉团聚,抱头痛哭的场景随处可见。
那一排排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土坯房,也开始按照家庭单位进行分配,虽然拥挤,却终于有了点“家”的烟火气。
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恐惧和压抑,被一种劫后余生的悲喜交加所取代。
刘芒一看这情形,鼻子都快气歪了!他急匆匆找到正在指挥分房的户曹主官鲁鸠,扯着嗓子质问:
“老鲁!鲁大人!你这瞎搞什么名堂?!把人都放回去了?还按家分房?你这样搞,还有什么生产效率可言?!啊?之前那股子干活的劲儿呢?全都散架了!”
鲁鸠本就对刘芒恨之入骨,此刻见他还敢来指手画脚,积压了十多天的怒火瞬间爆发。他猛地转过身,脸色铁青,指着刘芒的鼻子,再也顾不得什么官场礼仪,厉声喝道:
“竖子!不足与谋!你给我闭嘴!”
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刘芒!别以为……别以为你手握那些龌龊把柄,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若再敢在此胡搅蛮缠,干涉政务,老夫……老夫宁可鱼死网破,也要将你的所作所为禀明玄德公!大不了一死,也好过受你这黄口小儿的腌臜之气!”
鲁鸠说到“把柄”二字时,老脸涨得通红,那是羞愤到极点的表现。他显然已经豁出去了,宁愿身败名裂,也不愿再受刘芒的胁迫。
刘芒被鲁鸠这突如其来的强硬态度噎得一怔,看着对方那决绝的眼神,心里顿时有点发虚。这老家伙,看来是真被逼急了啊……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事情彻底捅到大哥那里。
观海小镇的事情或许还能用“手段激进但初衷是好的”来搪塞,但囚禁官吏、拓印隐私……这无论如何都是无法原谅的重罪!要是让大哥知道,他这辈子恐怕真得在禁闭室里度过了。
“你……你……” 刘芒指着鲁鸠,你了半天,愣是没敢再放狠话。最终,他只能悻悻地一跺脚,灰溜溜地带着亲卫离开了望海小镇。
创业基地,就这么轻易地被“收复”了。
果然不出刘芒所料,鲁鸠推行的那套“人性化”管理,很快就暴露出了弊端。流民们回到了家庭单位,虽然情绪稳定了,但生产的效率和纪律性一落千丈。
之前被高压和恐惧驱动的“拼命”状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人性化的“摸鱼”:出工不出力、借口照顾家小迟到早退、甚至装病偷懒……人人只顾着自家那一亩三分地,对于集体性的工程,比如开挖盐田、修整道路,积极性大减。
鲁鸠虽然大致沿用了刘芒规划的盐田、工坊等蓝图,但没有强有力的惩罚和驱策机制,进度变得异常缓慢。
原本刘芒计划用工分和生存压力驱使流民免费劳动,现在鲁鸠不得不许诺甚至提前支付较高的“工钱”,才能请动一些人去干开盐田这类重活。成本急剧上升,效率却大打折扣。
刘芒通过亲卫暗中送来的消息了解到这些情况,无奈地摇了摇头。唉,就知道会这样!
他心中盘算:如果按自己的残酷模式,年底盐田就能初步产出,明年就能见到可观收益;而照鲁鸠这么搞,没个两三年根本不成形,而且效果肯定远不如预期。
其实,刘芒也并非天生冷血,他只是更深谙人性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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