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远处,那三大“被征调者”所在的方向,景象更加骇人。
幽冥殿那位古老存在,原本磅礴如海的死气几乎被净化一空,露出下面一具干瘪如骷髅、布满裂纹的躯体,眼眶中绿芒微弱如豆,气息跌落谷底,正用无比怨毒却又带着深深忌惮的目光,死死盯着陈谨(或者说陈谨手中的炽白副令)。
归墟商会的核心高手,那柄晶莹玉尺彻底化为了灰烬,他本人半边身体呈现出不正常的灰白晶化状态,气息紊乱,脸色惨白,正在试图压制体内残留的净化之力,看向陈谨的目光充满了惊疑与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对那引发这一切、似乎又从中获得了某种造化的陈谨,以及那枚奇异的副令。
最惨的是那神秘的炽热吞噬者。他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一团不断扭曲、试图重组却又不断被内部灰白光芒撕裂的暗红火焰虚影,发出无声的、痛苦的嘶鸣,气息极度不稳定,似乎随时会彻底消散。
而那“嗔念地孽”原本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片绝对的“空无”。没有残骸,没有能量残留,甚至连空间都显得比周围更加“干净”和“脆弱”,仿佛那里从未存在过任何东西。上古的孽物,似乎真的被彻底“净化”了。
死寂。
一种大战过后,精疲力竭、心有余悸的死寂,笼罩了这片被部分晶化的废墟。
所有人的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在了唯一还能勉强站立(虽然摇摇欲坠)的陈谨身上,以及他手中那枚散发着奇异炽白微光的晶体令牌。
陈谨感受着体内翻天覆地却又痛入骨髓的变化,感受着副令传来的、仿佛血脉相连的奇异感觉,又看着周围重伤垂死的各方强敌,以及那三个虽然遭受重创、但底蕴深不可测、眼神不善的“黄雀”。
他知道,最危险的时刻,才刚刚开始。
“净灭协议”的爆发,消灭了最大的威胁,也几乎摧毁了所有人。现在,这片废墟中,谁先恢复一丝行动力,谁就有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攫取一切——地脉主枢可能残存的本源、搬山道真正的核心传承、其他人身上的秘密与财富……以及,陈谨手中那枚显然已发生质变的“钥匙”。
陈谨强忍着非人的痛楚,榨取着破碎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将炽白晶体般的副令,重新按向自己丹田的位置——那里,是功法重组、新力将生的源头,也是与副令感应最强烈的地方。
他需要时间。哪怕多一息,体内那狂暴重组的过程就可能多完成一分,他就可能多恢复一丝自保甚至反击的力量。
他的目光冰冷地扫过蠢蠢欲动的归墟高手,怨毒凝视的幽冥老怪,以及那团扭曲的暗红火焰,最后落在近处奄奄一息的厉烽等人身上。
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微弱却冰冷无比的弧度。
“看来……”他的声音沙哑干裂,如同破旧风箱,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现在,轮到我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借助副令与丹田新生的、那一丝微弱却无比精纯的星龙真元(融合了净化特性)的联系,全力催动地脉真形种子残留的最后一点“共鸣”!
目标——那奄奄一息、刚刚经历净化冲击、结构极其不稳定的地脉主枢纤细光柱!
他不是要攻击,也不是要抽取。
而是要……引爆其中残留的、最后一点暴乱的地脉核心能量,制造一场小范围的、可控的、但足以让所有重伤者不敢轻举妄动的“能量风暴”!
“嗤——!”
纤细的光柱顶端,骤然亮起一点不稳定的土黄色光芒,内部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刚刚平静下来的废墟,再次被躁动不安的能量乱流充斥!
陈谨此举,无异于火中取栗,刀尖跳舞。但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为自己争取到那宝贵“恢复时间”的方法。
在所有人惊怒、忌惮、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他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外界,全身心沉入体内那痛苦而至关重要的“重组”与“新生”。
废墟之上,余烬未冷,新一轮无声而致命的对峙与时间竞赛,已然开始。
谁能先从这毁灭的灰烬中,率先燃起新生的火苗,谁就将主宰这片被“净化”后的、充满未知与机遇的残破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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