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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寻的宅邸,更像一座用金钱与品味精心浇筑的寂静牢笼。
极简主义的冷色调空间,线条利落如刀锋,巨大的落地窗将外界的天光云影框成流动的壁画,却也无声地划出了界限。
江雾被安置在二楼一间视野极佳的客房,陈设奢华,一应俱全,连阳台外精心打理过的庭院景致都像是计算好的布景。
门未曾上锁,但无形的禁锢无处不在。
恭敬却沉默的佣人,角落里微不可察的监控探头,以及谢寻那看似慵懒、实则无处不在的审视目光,都在清晰地告知江雾——这是一处华美的囚禁之地。
他对这般环境并无多少波澜。
执行员的生涯早已教会他适应各种境遇,何况是这般舒适的金丝雀巢。
他只需安分守己,
扮演好一个受惊后、柔弱依附强者的菟丝花角色,静待变数或系统复苏。
几日下来,江雾的生活规律得近乎刻板。
多数时辰,他蜷在窗边的软榻上,翻阅谢寻命人送来的书籍——从色彩浓烈的艺术画册到佶屈聱牙的哲学论着。
他阅读时很安静,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柔和的阴影,指尖翻动书页的动作轻缓得几乎听不见声响。
他也会在庭院里散步,脚步轻盈,像怕惊扰了草叶上的露珠。
他对那些名贵的花卉并无多少兴趣,只是偶尔会用冰凉的指尖极轻地触碰一下花瓣,眼神专注,却又仿佛透过它们在凝视虚空。
他吃得很少,动作斯文,
面对佣人,仅以轻微的颔首回应,
那双过分漂亮的黑色眼眸里总像是蒙着一层化不开的薄雾,疏离而难以接近。
天色沉静,江雾独自站在阳台边缘,望着远处城市模糊的天际线出神。
风拂起他柔软的黑发,阳光在他过于白皙的皮肤上流淌,整个人透出一种即将融于光中的、令人心慌的易碎感。
这种若有若无的飘忽和脆弱,比他任何刻意的表演都更具无声的侵蚀力。
谢寻透过书房的监控屏幕,目光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他发现自己开始不自觉地追踪这只“金丝雀”的轨迹。
看他安静阅读时脖颈弯出的优美弧度,看他在庭院中驻足时被风勾勒出的单薄背影,看他用餐时小口咀嚼、如同某种对环境充满警惕却又不得不依赖投喂的珍稀生灵。
一种混合着强烈占有欲和更深层探究的冲动,在谢寻心底滋生。
他渴望触碰那层脆弱外壳下真实的内核,想看看这双雾蒙蒙的眼睛里,除却平静与疏离,是否还会有别的波澜。
于是,晚餐成了某种无声的仪式。
长长的餐桌,两人分坐两端,距离遥远得像是隔着星河。
珍馐美馔,气氛却冷凝如冰。
江雾依旧沉默,目光落在银质餐具的冷光上,或是虚空中的某点,
灵魂仿佛早已抽离。
谢寻并不急于打破这沉默。
他享受着这种绝对的掌控感,
享受看着这美丽的囚徒在自己划定的方寸之地内安静存在。
直到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像是不速之客,蛮横地撕破了这层平静的表象。
夜间,狂风裹挟着倾盆大雨,
猛烈撞击着玻璃窗,电光如银蛇撕裂夜幕,雷声轰鸣,震得人心头发颤。
晚餐时分,谢寻便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江雾握着刀叉的指尖,不易察觉地收紧,骨节透出用力的白。
当一道霹雳般的炸雷仿佛就在屋顶响起时,
江雾整个纤细的肩膀猛地瑟缩了一下,一直低垂的眼睫倏然抬起,
望向窗外被闪电照得惨白的庭院,那双总是迷蒙的眼眸里,
清晰地掠过一丝未来得及掩饰的惊惧。
虽然那情绪如同流星般转瞬即逝,
他很快又垂下眼帘,试图恢复平静,但谢寻精准地捕捉到了。
像是一件完美无瑕的瓷器,
终于露出了一道细微的、真实的裂痕。
谢寻优雅地放下餐具,用餐巾拭了拭嘴角。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径直离去,而是起身,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到了江雾的身边。
江雾似乎有些意外,抬起眼看他。
灯光下,他的脸色比平日更显苍白,淡色的唇瓣微微抿着,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像林间偶然被灯光惊扰的小鹿。
“怕打雷?”谢寻居高临下,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模糊。
江雾轻轻摇头,声音低弱,“……没有。”
仿佛是为了戳穿他的谎言,
又一道刺目的闪电划过,紧随其后的惊雷几乎要掀翻屋顶。
江雾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又是一颤,呼吸都漏跳了一拍。
谢寻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某种了然和不容置疑的意味。
他忽然俯下身,结实的手臂穿过江雾的膝弯和后背,轻而易举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骤然悬空,江雾低呼出声,
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了谢寻胸前的衬衫布料,眼中终于染上了真实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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