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惯吧!爷爷悻悻地放下手,惯出个贼来!
陆远注视着父亲佝偻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楚。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明明是最勤劳的一个,却总是被欺负得最狠。
早饭过后,男人们都去上工了。陆远因为伤还没好,被安排在家休养——实际上是奶奶留着使唤他干杂活。
去把猪圈扫了!奶奶扔给他一把破扫帚,扫干净点,不然中午别吃饭!
陆远默默接过工具。经过正屋时,他听见里面传来奶奶和大伯母的对话:
娘,志强相看的那家闺女,要五十块彩礼呢...
急什么,等老二明天打了野味,卖了钱就够了。
建国能打着吗?上次空手回来的...
打不着就让他去借!老大娶媳妇是大事!
陆远眼神一冷。原来父亲冒险进山打猎,是为了给大伯家凑彩礼?
猪圈里,两头黑猪正哼哧哼哧地吃着泔水。陆远注意到,食槽里竟掺着玉米面——而他们二房早上喝的却是清水般的稀粥。
哥...小花怯生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小姑娘抱着个比她人还大的木盆,里面堆着一家老小的脏衣服,奶让我去河边洗衣服...
陆远二话不说接过木盆:我带你去。
村东头的小河边,三三两两的妇女正在洗衣服。见陆远过来,几个小姑娘吃吃地笑起来——男人洗衣服,在这年代可是稀罕事。
哟,建国家小子,脑袋没事了?胖婶子大嗓门地问道,听说你从树上栽下来,差点见了阎王?
陆远笑笑没说话,蹲在河边熟练地搓洗起来。特种兵生涯让他早就习惯了自力更生。
哥,你变了...小花突然小声说。
陆远手上一顿:哪变了?
以前...以前你从不敢顶撞奶奶的。小花仰起小脸,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今天你挡在我前面,真好。
陆远鼻子一酸,揉了揉妹妹枯黄的头发:以后哥会一直保护你和娘。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只见陆志强带着几个半大小子,耀武扬威地走过来,手里还拎着个扑腾的野兔子。
看见没?我自己逮的!陆志强得意洋洋地晃着猎物,晚上让我娘炖了,你们闻闻味儿就得了!
跟班们发出夸张的赞叹声。陆远眯起眼睛——那只兔子腿上有铁夹子的伤痕,明显是偷了别人陷阱里的猎物。
志强哥真厉害!一个跟班拍马屁道,比你家那个病秧子强多了!
陆志强瞥见河边的陆远,故意提高嗓门:那当然!我爹说了,二叔一家都是窝囊废,吃白食的!
陆远慢慢站起身,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滴落。
哥...小花害怕地拽着他的衣角。
陆远给了妹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大步走向陆志强。
干嘛?想打架?陆志强把兔子扔给同伴,撸起袖子,上次没摔死你,皮又痒了?
陆远没说话,在距离两步远时突然加速,一个标准的擒拿手扣住陆志强的手腕,顺势一拧——
陆志强杀猪般嚎叫起来,跪倒在地。
跟班们都傻了眼。以往只有陆志强欺负陆远的份,今天怎么反过来了?
我的东西呢?陆远声音冰冷。
什、什么?陆志强疼得直冒冷汗。
弹弓。陆远手上加力,爷爷给我做的桑木弹弓,去年被你抢走的。
那是原主记忆中最珍贵的礼物,却被陆志强强行霸占了。
在、在我枕头底下...陆志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放手!我让我爹打死你!
陆远贴近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再敢欺负小花,我拧断你的胳膊。记住,我能让你那只兔子怎么死的,就能让你怎么死。
说完,他松开手,陆志强瘫软在地,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堂弟。
跟班们扶起陆志强灰溜溜地跑了,连那只兔子都忘了拿。
哥...小花眼睛瞪得圆圆的,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陆远捡起地上的野兔,掂了掂:晚上给娘炖汤喝。
回村的路上,陆远注意到路边的野地里长着几株蒲公英和黄芩——都是治疗肺热的好药材。他悄悄记下位置,准备晚上来采。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院子里吵吵嚷嚷。大伯母尖利的声音格外刺耳:
我的兔子呢?志强打的兔子哪去了?
陆远镇定地走进院子,把野兔扔在地上:在这。
好啊!偷到家里来了!大伯母一把抢过兔子,指着陆远鼻子骂,小小年纪就做贼,长大了还得了?
河边捡的。陆远面不改色,腿上有铁夹子的伤,应该是张大山爷爷设的陷阱里的。
大伯母脸色一变——偷别人陷阱里的猎物,在村里是最被人看不起的行为。
放屁!她强撑着嚷嚷,明明是我家志强抓的!
是吗?陆远从兜里掏出个小铁夹子——那是他从陆志强同伙身上顺来的证据,那这个怎么解释?
院子里顿时安静了。刚下工回来的陆老汉脸色铁青,旱烟袋在门框上敲得啪啪响:丢人现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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